南境的春季,早晚微凉,白日温热,温度适宜,很是舒爽。
山中树木枝繁叶茂,生命力旺盛,五彩斑斓的蘑菇随处可见,山泉甘甜,缓缓流淌的小溪声不绝于耳。万物复苏,不少动物藏在丛中,望着两个外来客。
呼吸着新鲜空气,骑着马在光影斑驳的山路上慢慢踱步,耳边也没有聒噪声,文尘久违的心旷神怡。
朱岳新奇的四处张望,活像村里种田的老百姓进城,看到什么都要惊叹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贫瘠旮沓地方的土人。
走了一会,朱岳疑惑道“主子,为什么这荒山野岭的,还有这么多山路?”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路。”文尘指着一棵树道“注意看,这里不少树上都有箭痕,应当经常有人来狩猎。”
“确实不少,我怎么没发现?”
“……”文尘懒得理他,一路走来,十颗里面有两棵树都有箭痕,是个人都能发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文尘进城还是选择了马车,租了个当地的车夫。朱岳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一人一边。
“去最好的客栈。”文尘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好嘞公子。”车夫驾马往城内走,边走边道“公子这个季节来游玩就对咯,小的在西南土生土长,这个季节哪有美景我全知道!您如果需要,接下来几天,小的可以为您带路。”
“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等我们休息几日,有需要再找你。”朱岳笑呵呵婉拒。
“哦是是是,是我考虑欠妥,那待会儿小的给您留个……”
“嘘。”朱岳打断车夫的话,掏了银钱给他,“ 我们公子要休息。”
车夫无声笑笑,殷切的点点头将银钱揣入怀中,专心驾车进城。
在客栈安置好东西,两人一道出门,去寻杨语经常流年的场所——迎风楼。
刚走出客栈,就吸引了不少行人目光。西南这个地方,男子大多偏瘦,个子不高,皮肤偏黑,像文尘这样细皮嫩肉,身形高挑板正的男子并不多见,再加上文尘又是极其夺目的相貌,所以,只要有他露脸的场合,焦点都是他。
察觉到各处目光,文尘从容的打开水墨画扇子,遮住半张脸。
这迎风楼的老板是王城人,本来也是在王城开戏楼的,但由于王城竞争激烈,老板干脆不开戏楼了,改为戏班子,全国各地的演。
两年前来到南境,老板就察觉不好,来错地方了,这地方的人根本不爱看戏,比起咿咿呀呀的戏,他们更喜欢皮影戏和杂技班子,最喜欢的是说书。
找了两个地方搭台唱戏,都没什么人,老板心想再唱一场,要是还没人,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谁知第二日天降金主。
当时唱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人驻足,老板气呼呼就打算收台走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养你们有什么用,天天吃饱了不干活,唱成这个鸟样,连一个客人都都没有。我真是倒了血霉,来了个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突然,一声巨响,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落在手中的铜盘上,瞬间就止住了满口芬芳的老板。自此,戏班子在南境站稳脚跟,不用再居无定所的在路边卖艺。因为,他们拥有了绝对的靠山,杨语。
文尘寻了个角落落座,朱岳四处张望,疑惑道“主子,我们是不是来早了?这戏楼那么大,怎么没什么人?”
“这里的人大多白日劳作,晚点才有人。”文尘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杨语都是白日来。”
“啊?”朱岳震惊,“主子,你真要勾引他啊?”
“啊!嘶~”朱岳捂着额头,缩着脖子看着文尘手里的扇子,生怕再来一扇子。
两人这边闹着,那边门口骚动起来。只见那眼高于顶的掌柜,堆着一脸褶子,卑躬屈膝的走到门口,“将军,您来了!小的这就去请米伶人出来。”
文尘立马打开扇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打量这位名声大噪的少年将军——杨语。
杨语,十四岁跟着安南军主将卢怀上战场,只用三年时间,取得重大突破,大胜。
月安人种族复杂,并不统一,分布在各地,地势又复杂,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卢怀坐镇西南多年,毫无建树,能做的也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六岁的杨语,无惧无畏,浑身是胆,居然只身探查地形,摸查各部族情况。吓得卢怀连忙写信给安南王杨远告罪,说杨语不见了。
杨远得知后,派了不少人去寻,寻了一年,连根毛都没找到。就在众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回来了,完好无损,就是瘦了点,黑了点,呲着个大白牙,安南王妃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她儿子。
回来后,也不休息,把身上破破烂烂的包袱打开,是一堆看不懂的草稿。杨语花了五天的时间,绘制了一张完整的地图,然后展开了逐个击破的战略,把周边各个部落的月安人揍了个遍。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