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梨月,要快乐啊!”
从之前的明媚肆意变成如今处处小心的地步,一路走来,她过的太艰难。
“嘘——”又是一声哨声。但此次和之前不同,又追加了几声,显然是颇为紧急。
姬发神色黯淡,勉强打起了个笑,拍了下她的发顶,转身离去。
梨月看向他的背影,落寞的收回了视线。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失落和恐惧感慢慢填满了心脏。
空落落的……
“驾!”良吉的一声让她回神。猛地启程,惯性使她一个不稳撞在车厢上,座椅旁堆积的一些货物有些已经掉了下来。梨月忙扶住,才堪堪稳住身子。马车正在疾速向前行驶,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急迫,速度越来越快。看向窗外,月亮和外面的枫树林正快速的抛在身后。
她伸手去捡掉落的盒子。再打开的一瞬,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霎时呼吸都停滞了,她只听到了自己胸腔上有力的跳动声。
梨月顿时探头出去寻找身后姬发的身影。他骑在马上,背对着她,欲转身上马离开。梨月立马探出大半身子,挂在窗户上,张嘴就灌了一肚子风。梨月咽了咽口水,迎着风雨,用尽全力嘶吼着。“姬发!!!”
姬发听到了这句撕心裂肺的声音。双手用力,使劲勒住了缰绳,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调转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半个身子露在马车外面的梨月。
他坐在高马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吕公望焦急的朝着姬发比了个动作,姬发不舍的离开目光,双腿用力夹了下马腹,转身离去。
“袁梨月!你疯了!快进去!”良吉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这么快的速度,做那么危险的动作!
“呜呜呜!!!”车厢内传来梨月号啕大哭的声音,一声一声撕心裂肺。良吉听到这悲恸的哭声,还想骂她的话吞下了肚里,手里的马鞭再次抽动。
哭了许久,车厢里的哭声渐小,梨月失魂落魄地把头靠在车框上,红肿着眼呆滞地看向窗外。
月光下,怀里的盒子,串成串的珍珠项链,珍珠耳环整齐的摆在那里,印着银白色的光。
许久之前的记忆,一幕幕的如放映片似的,在脑海中上演。想至此,梨月闭了闭眼,一颗颗泪珠落在盒子里,氲湿了包裹项链的内衬布。
怎么放得下,这让她怎么能放下。
天空微亮,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厢外传来良吉拍打车门的声音。“跑了一夜了,让马儿歇一会儿。”
梨月道了一声好,换上了之前那件袍子。打开车门,良吉神色古怪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梨月表情淡淡,抬眸看他。“你想说什么?”
良吉看着她肿的都不能怎么睁大的双眼,啧了一声。“哭的那么惨,干嘛还非要离开他!”
好半天,梨月才回道。“你不懂……”
“这些是姬发公子很早之前就派祈雨姑娘去准备的。”见她有些难过,他没头没脑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姬发给祈雨派的任务,是这个。
梨月看得出来,准备的很用心。除了女装,还有准备一些男装,都符合她的身形。吃穿用度,所有的,无一不是精心挑选过的。
“你什么时候是姬发的人了?”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都以为良吉只是个普通管制奴隶所的小兵。
他搔了搔头“那个时候刚刚攻打完冀州吧,回程的路上,有天晚上,姬发公子特意来找我。”
“好像是那个时候吧……”他说的含糊不清。待他看清梨月的土黄色衣服,下摆被撕掉了一块,他撇了撇嘴。“你这个衣服撕成这样还穿?”
梨月怔愣一瞬,昨天穿的已经湿了,脱掉了外面那层,留下了之前那件橘红色的外袍,不过早就已经褪色成黄色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她只不过是懒得换。
“没……”她这个语气,估摸着是不太高兴自己一直瞒着她。可姬发公子有令,他能说吗?一个个都这样,现在他成了知道这两人秘密最多的那个。
“喂!你们俩聊什么呢?”另一男子骑着马靠近了她们。这是姬发安排的另一位。
良吉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毕竟是相熟的,而这位,除了有点眼熟,却好像没在西营见过。
梨月朝他友好的笑了一下。“这位?请问尊姓大名?”
“袁姑娘!你不认得我了!?”他有点意外的叫出声。
梨月眉梢一跳,是有点面熟,但实在是想不起来。
良吉噗嗤一笑。“你忘啦?那个时候,你,我,还有一小子,曾经救过一溺水孩童……”
“啊!是你!”梨月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那男子脸色白净,看起来年龄非常小。而眼前这位,皮肤黝黑,眼神黯淡,像是经历过人生百态。
“是,我是南伯侯世子,鄂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