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主动想要尽快入学,就连当晚出发这件事都没反对。
就这样紧赶慢赶,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招录最后一日的傍晚赶到书院所在的梅山脚下。
马车行驶到这里,就不能再向上行驶了,林挽下了马车,脚终于踏上了实地,觉得舒适了很多,但空气里仍弥漫着灼热,她心下好奇,便自言自语:“怎么在这么热的天开学。”
“是因为这个时候是农闲啊。小……公子这还是临出门前您跟我说的呢,说书院的院长范夫子一向秉持什么教什么类来着……就是什么人都一起教的意思。所以考虑寒门学子还要帮助干家里农活,就定在这个时间开课。”
“是有教无类吧。”
小锦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就是这个词。”
这一举动不禁让林挽有些想笑,不过……
林挽将手指放在小锦脑袋上点了点,随后小锦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也算这几日二人之间形成的默契,林挽这是提醒她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叫小姐。同样,小锦也做出点头动作,表示“放心,我晓得”的回应。
林挽见状,便登着石梯拾级而上,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的山门,“清晏书院”四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跨入院门,稍走几步,便是一座礼堂,里面供奉的是百年前建立清宴书院的大儒孟祥之。
此刻礼堂里正热火朝天,人头攒动。
小锦激动地说:“公子,明日便是开学大典,你就会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穿着书院的儒衫,院长会带着你们一起祭拜圣贤,还会每人发一枚书院的玉佩。大典完后,你就正式成为书院的学子啦。”
哦吼!
每人一枚玉佩啊!
林挽想着,这么大的手笔,这书院够有钱啊。
谁料身旁大约是父母送儿子读书的,那位母亲说道:“人手一枚,铁定不是什么好料。”
旁边父亲吹胡子瞪眼:“妇人之见,这东西的重在玉佩吗?这是图腾!是身份的象征!”
那母亲有些不服气:“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就想着这玉太廉价,怕宣儿和衡儿带出去丢面。若是书院不反对,我们自家可以无偿给书院送一批顶好的玉石,反正我父亲矿里那么多,也不差这么点。”
林挽虽一直听着乐,但脚步未停,听闻此话,也忍不住想瞧瞧这两位家里有矿的同窗。
可惜事与愿违,约莫是那位父亲觉得自家夫人太狂傲,容易引起别人的嫉(chou)妒(shi),连忙带着两位孩子走远了,但还是有只言片语顺着路传来。
“我在家里说的夫人你是一句没记住,被别人听了笑话。”
“我又没说什么,不过……”
“罢了,罢了。”
林挽忍俊不禁,终于走到招录学生的地方。
刚进门,便有书院小厮在不远处叫他们停下,待那小厮走近,看清几人模样,“来求学的?”
林挽一行点头。
“那你们来晚了,回去吧。招生早已结束了。”那小厮摆摆手,就要打发他们。
林挽正欲解释,就听薛川一边给那小厮作揖,一边说:“我们公子并非故意延误,本该早几日就来报到。只是途中不小心落水,导致感染风寒,休息了一段日子才好,也是日夜兼程赶来。”
那小厮面露难色:“不是我拦你们。只是你们自己看……”那小厮直指不远处的院落,绿树成荫,但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几个还未收拾的蒲团和案几,“现下负责招生的学监都回去了。”
那小厮不禁惋惜,他们清晏书院声名远播,每三年招生一次,学子名额向来千金难求。
哦,不对。他们书院的名额光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都是要考核的。只有经过考核的学子,才能拿到入学名额。
而入学的日子也只有三天,晚了便不录了。是以很多学子都是早早入学以防误事。
林挽听了这话,心中便慌了起来,手掌心和背后瞬间起汗,“不能通融一下吗?”
那小厮边摇头边摆手,反正他在书院近十年,是没见过哪个学子耽误时机还入学的。
闻言,林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难道在外求学这条路走不通了吗?她若是回林府待嫁闺中,怕是连出门都难了呀。
难道就这么放弃读书这条路?!
不!事在人为!
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放弃!
这时,她注意到一旁的薛川,倒是气定神闲,像是半点不着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