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跟耍猴的走了。”
莫待暗道:我就转个身的功夫人就不在了,看来是跑熟惯了。
雪凌寒道:“您怎么不早说?走丢了可怎么办?”
“无妨。无家可归的人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莫待压下心头的不耐烦,一心想着如何脱身,“要喝酒你找凌寒上仙,我就不奉陪了。”
“天上地下的人都知道凌寒不喝酒,我也没那么大面子让他破戒。还是得你陪。”
“那没办法了,我也不喝酒。你去找别人陪吧。”
“你是不会喝啊,还是不能喝?或者说,跟别人有约?算了,这些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还是不问的好。”方清歌拿出一根黑色的木头簪子掂了掂,“不如这样,你做菜给我吃,顺道赏个月,我把这个送给你。”
那发簪样式简单古朴,毫不起眼。只是簪头雕着一只凤凰,凤眼里的一点红色熠熠生辉,极为耀眼夺目,却看不出是何物。
莫待还没说同不同意,雪凌寒已代他将簪子收下:“那就却之不恭了。”
方清歌啧啧两声:“瞧瞧你!就不能矜持一点?是不是已惦记很久了?”
“好东西谁不喜欢。”雪凌寒看莫待的样子要拒绝,忙道,“我小姨的东西都不是俗物,可以卖很多钱,刚好用来安置那些孩子们。”
莫待一听,立马改了话口:“这簪子贵重,我受之有愧。不过,既然是你请我的酬劳,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了。只是我不喜欢这种相处的方式,下次你若再叫我陪你,是断断不可能的。”
方清歌抄着手,摆出一副深思的架势:“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很抗拒我?换句话说你很讨厌我?是我的错觉么?我不记得得罪过你呀!”
莫待看了看月亮,答非所问:“今天别去莉香居了。换个地方。”
方清歌道:“去凤舞山庄如何?那里风景好,离这里也近。”
“凤舞山庄乃凌寒上仙的府邸,我区区一凡人,哪有资格……”莫待的话才说了一半,方清歌已朝着凤舞山庄去了,纤细的身体滑溜得像条泥鳅,见缝插针地在人群中穿梭。
雪凌寒笑道:“你没得选了。”
莫待苦着脸道:“真难为你。”
“她向来如此。习惯了就好。”
莫待把那句“如此任性的人,要如何才能习惯”扼杀在心里,依旧慢慢在行人中穿行。雪凌寒跟在他身后,跟着他的步伐,神色愉快。
凤舞山庄的大门前,两株年岁均已过百的凤凰木花事正浓。鸟羽状的叶片间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像是谁的血被泼洒在枝头,将他们原本含羞的脸庞浸染成灼眼的红色。委地的花朵颜色略微暗沉,在灯光映照下,像极了一抹抹已干涸的血。
莫待望着凤凰木很久没有挪眼,片刻后以缓慢的步速拾阶而上。没有风,一朵凤凰花缓缓飘落。他伸手接住,随即抛下。
“你不喜欢花?”方清歌问,“那你喜欢什么?”
“钱。”莫待加快了脚步,“钱越多我越高兴。”
方清歌笑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贪财好利?”
“衣食无忧的人才有资格嘲笑别人贪财好利,穷人只是想办法填饱肚子就已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是否被嘲笑。”莫待停下脚步道,“听闻这凤舞山庄外有重重结界,我要如何进去?”
“我带你。”雪凌寒左手牵着莫待,右手挥了挥,两人便进到门内。“我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我叫池鱼带你去。”
正说着,池鱼抱着两个花瓶过来了。见到莫待,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喂,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嘛?”
没看见方清歌,莫待只得将目光指向雪凌寒:“问他。”
“厨房在哪?带路。”雪凌寒牵着莫待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我饿了。”
池鱼现在像极了死鱼,眼珠快鼓到腮帮子了:“师父,您干嘛拉着他?”
莫待低头一看,忙甩开手去。
“他过不了结界。”雪凌寒淡淡地道,“我去书房,有事随时叫我。”
从旁边的落叶下钻出一只一身黑皮的癞蛤蟆,一蹦一跳地进了草丛,雪凌寒莫名觉得它比往日养眼许多。池鱼嫌弃地皱皱鼻子,领着莫待朝厨房走去:“跟我来,这边有小道。”
“有劳池鱼小仙。”
“我师父平时都不怎么吃东西,难得听见他说饿了。既然他让你下厨,想必你厨艺了得。那就请你给我师父多做几道可口的菜肴。”
“他喜欢吃什么?”
“他吃的东西都素,不像我们荤素不忌。其实,我们都不太清楚师父的喜好,他从来不说,我们也不敢问,就是问了他也未必会说。忆安师兄说,师父最喜欢的一道汤叫梅花清露。可惜我不会做。忆安师兄做了几次,味道不是师父喜欢的。”
“梅花清露需要初雪过后梅花上的露水,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