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旁人一句话,他就起疑心,怎不想想姑娘平时是怎么小心行事的?他一点都不相信您!”
聂兰台被她忿忿不平的模样逗笑了,温言道:“我出嫁前行事乖张,也难怪他不相信我。”
绿鸭道:“可您如今已经是萧家的人了,夫妻俩同气连枝,就算他不相信您,也不能帮着那个小贼质疑您吧!”
“绿鸭!”聂兰台正色道,“在今天那种情况下,世子的做法已经没什么可挑剔了,我们不能因为人家近来对咱们不坏,就得寸进尺要求他对咱们好。”
要知道在传闻中,萧淳誉“凶残暴虐”“荒淫无耻”“无法无天”,可是做过打死店小二、虐死通房丫头种种骇人听闻的事的。
聂兰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今日没有直接上来动手打我,已经很好了。”虽然自己肯定不会乖乖挨打。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萧淳誉的声音:“我就那么爱打人?”
“世子!”聂兰台连忙站起来,对着大步跨进来的男人恭敬行礼。
蓝鹊几个也慌忙行礼,绿鸭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怎么世子走路比她家姑娘脚步还轻,跟猫一样没点声息,外面的小丫头也不先通报一声!
萧淳誉凝目打量聂兰台,她里面穿着件淡粉素面绫罗小袄,乳白色绣葱绿柳枝的棉裙,外面随意披了件大红羽毛缎披风。
发髻已拆,一头瀑布般的齐腰黑发披散下来,衬得一段露在外面的雪白脖颈格外纤长优美。
脸上脂粉全无,更显得肌肤莹润洁白,樱唇粉嫩润泽,双瞳波光盈盈,整个人素净清丽得像一朵沾露欲滴的深谷幽兰。
他的眸光不觉带了几分灼热,聂兰台直接避开他的目光,恭声道:“未知世子深夜过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这屋子他也有份好不好!且她那种恭敬背后的疏冷,比起从前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股无名火气腾地窜上来,萧淳誉立时就把来意忘了,哼道:“没什么,路过这里,听到你们在讲我坏话,进来看看!”
咚的一声大响,绿鸭猛地跪倒在地,磕头不迭道:“是奴婢吃了豹子胆,乱嚼舌头!夫人可没讲您坏话,求世子不要为难夫人!”
萧淳誉厉声道:“你就是那个叫什么鸭子的?从来没学过规矩么?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绿鸭面如土色,瑟瑟缩缩地噤了声。
聂兰台道:“是妾身管家下人无方,请世子责罚妾身,就饶了绿鸭吧。”
“你们倒是主仆情深,”萧淳誉冷笑道,“那本世子就成全你们。”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聂兰台,“罚你是吧?那你可别后悔!”
绿鸭几个顿感寒意袭顶,满眼怖惧地望着萧淳誉,齐齐跪倒在地,乱声求起情来。
“你们干嘛!”聂兰台赶紧救自己的丫鬟,“这像什么话!世子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你们都先出去!”
四人鱼贯而出,萧淳誉见她们故意没关门,抢过去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了。
聂兰台莫名觉得他这个举动相当幼稚。
她微垂着头,淡淡道:“世子放心,无论您做什么,我的丫头都不会说出去的。”
萧淳誉没说话,只抱着手臂冷冷看着她。
聂兰台察觉到他眼中的挑衅,立即摸起妆台上的玉镶金紫罗兰莲蓬簪子,三下两下挽起头发,接着卸下披风,开始撸袖子。
萧淳誉见她突然把袖子挽得老高,露出两截欺霜晒雪的嫩白玉臂,吃惊道:“你想干嘛?”
聂兰台道:“世子不是要打我吗?” 要打架,她自然不会束手待毙。
“……”萧淳誉恼道,“我何时说过要打你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坏?动不动就打人?”
聂兰台道:“不是。”边说边取过披风披上,既然不动手,那还是穿着披风暖和。
萧淳誉见她卸下披风又飞快地穿上,心里气恼又好笑,缓下语气道:“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在她眼里,萧淳誉确实跟传闻中的相去甚远,他除去暴躁了点,似乎跟“凶残暴虐”搭不上边,看侯府下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根本无人怕这个世子。
聂兰台敛眸道:“世子身份尊贵,妾身不敢妄加品评。”
萧淳誉毫不掩饰眼里的失望,默然片刻,又道:“那,许清玦呢?别跟我说你也不想评价他。”
聂兰台抬起头,淡笑道:“世子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多说。”
她眸光潋滟,清明如水,闪漾着坦然与从容。
萧淳誉想了想,道:“你只管说,相不相信是我的事。”
聂兰台点点头道:“许三公子其人,外朗内润,清尚有仪,着实当得起‘佳公子’三个字。”
萧淳誉板着脸道:“我想听你自己的看法。”
“外朗内润,清尚有仪”八个字,是京中公认的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