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求不来。”
“可你爱我吗?”周筳韫油门踩偏了一点,腿乏力,手和脑子开始不听指挥了,幸好家毕竟近,到了。车停稳后他又加重语气,“你爱我吗?”
“为什么纠结这种问题?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不开心吗?”
周筳韫手还放在方向盘上,慢慢抓紧,勒出深深指痕,倔强地说:“我今天想纠结,你今天必须说。”
“不说呢。”温玉就那么看着他。
周筳韫以为温玉会犹豫,或者哄一哄,骗骗他,没想到一秒没耽搁,脱口而出,他望着方向盘,不敢看温玉,心间一阵闷痛。
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而温玉还是那个温玉,冷血无情,连给睡了那么久的枕边人施舍一点善意都不肯。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
“那我说,我爱你,温玉,我爱你,”周筳韫一口气连说十五句我爱你,萦绕在窄小的空间来回荡,还有他湍急的喘息声。
可惜句句没回应。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去,大颗大颗的,完全失去了控制,砸在方向盘上,声音清晰,滴滴入耳。
“我这辈子只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可那个人好像非你不可,没有你,我不知道要爱情干什么。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咱俩应该都有病。”
温玉听到崩溃的声音,脸色也难看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意这一句话,”
“你不在意你为什么不说?因为你不在意我的感受。”他不想再装了,这泥潭迟早会把他吞噬。
温玉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捧他的脑袋,慢慢靠近,抚摸着令他心安的发丝,亲吻着他的泪痕,轻声细语,“周筳韫,不要让我说好不好?”
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充满无奈感,周筳韫有点惊到了。
因为温玉在求他。
求他明知对方即使不爱自己,依然继续同床异梦地过日子吗?
这像不像话?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爱着一个叫温润的人?”
附在他头顶上的动作听到这句话立马僵住,四周骤然变成了低气压,酝酿许久的风暴顷刻间来临。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周筳韫手发酸,大气不敢吭一声。
温玉发出无比寒冷的声音:“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查了你。”周筳韫颤巍巍地说,他从温玉话里得到答案后,哀莫大于心死。
温玉手摸到周筳韫的下颌,捏着,“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他是你弟弟,你们互相喜欢。”周筳韫下巴被他捏得疼,“但是他死了。”
温玉扳正他的脸,寒气逼人,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骇冷,所以此刻发抖纯粹是因为害怕。
“你回答。”周筳韫问了遍。
温玉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就这个?我对他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之事。无稽之谈。”
两人之间莫名有一种摊牌的氛围,周筳韫脑袋就着温玉的力量,艰难地点点头。
温玉不爱他这都不怕,他还究竟有什么好怕的,可接下来温玉说的话让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恶语伤人六月寒,遍体生寒。
“那为什么不说那句话?”
温玉又重复了遍,“我和他不同于我和你。他是我弟弟。”
“你说我爱你,我就信。”
温玉沉默,想伸手抱他,周筳韫往后一躲,对他失望透顶。
脑子哗啦啦如雷轰顶,眼前的人影忽然模糊起来,喉咙发紧又干,他拼命咽口水,想说话,但嘴巴跟糊了浆一样,焊得死死的。
只觉得昨天还水乳交融过视为最为亲密的人刹那间陌生得他不认识,这几个字就像杀人不见血的刀,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搅碎了。
温玉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从来不是他。
他也知道横亘在他二人之间始终是温玉把那位藏得太深,十五年来,一次没提过。
自己心里清楚和他亲口说出来,终究是不一样的。
前者苦涩心酸却也有点期盼,后者痛不堪言,绝望到底。
温玉被他那副样子吓到了,拉着他僵住的手,想拖进自己的怀里,被周筳韫大力地甩开。
“我不想骗你。”
“可你骗了我十五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玉收回手,凝望着周筳韫的脸庞,叹了口气。
“要是老子早点知道你他妈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我会巴巴像条狗一样喜欢你十五年,放屁,老子早结婚,儿孙满堂了,”
温玉也有点恼了,上前抓住周筳韫的衣领,“收回你的话,不要说这种话。”
“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还吊着我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我说这种话怎么了,温玉,从今以后,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他说完似乎松了口气,仿佛这才是正确的结局,而不是貌合神离地苟合。
温玉眼底发红,眸色一暗,显然也被气到了,揪住周筳韫的手越来越用力,但依然用一种惯用的冷冷的腔调说,“你想分手?”
他说的如此轻松无谓,心平气和,仿佛跟街上买个菜那么随随便便,不假思索,不值得挽留。
周筳韫心彻底凉透,暴躁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