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你小子每次见到老子,要么就是说不好了,要么就是伸手要钱,老子能好才怪了!”
崔景同身体最近十分不好,总感觉浑身无力,脸色苍白。
可此时听了儿子的话,气的他气血上涌,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爹,您先别生气,是真的不好了!”
崔生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胸口,委屈的说道。
“滚你娘的!”
崔景同一个茶盏朝他扔了过去。
“咔嚓……”
还没等砸到儿子,茶盏就已经应声而碎。
“爹,您先别生气,这是今天的报纸,您看过以后就知道了!”
为了避免老子再扔第二个,崔生也顾不上胸口,将另外一只手中的报纸扬了扬,递到老子面前。
最近一段时间老子身体不好顾不上他,所以这几日便经常宿在怡红院。
昨晚也是一样,在那里喝了一夜的花酒后,刚出门,就碰上一群报童,嘴里大声的嚷嚷着。
即便他是一个纨绔的花花公子,可在听到报纸的大概内容后,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家里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老子给李斯送钱,走了后门,想让李斯帮忙整垮醉仙人酒坊,可一直不见音讯!
老子的病也是因为这个而起!
结果现在消息是有了,却是李斯倒台,被斩的消息!
“什么?李斯通敌叛国,已经被斩了?”
仅仅瞟了一眼标题,崔景同就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缓过来。
“爹,爹,你别太激动,千万别激动啊!”
“是啊,老爷,李斯被斩首了没关系,朝中那么多大臣,总有看不惯那位小公子的,咱们可以再联络其他大臣,您不是说有位李将军,也与小公子不睦吗?”
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儿子崔生与管家赶紧劝说。
“对,还有李将军,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
闻言,崔景同终于打起一丝精神。
“爹,这……这恐怕不行!”
“为何?”
崔景同与管家一同抬头,满脸疑惑。
“因为报纸上说……说……说李将军与丞相大人有所勾结,并且参与了通敌叛国之事,已经被流放了!”
“什么?”
崔景同连这一线希望也没了,顿时面如死灰。
“老爷,没关系,不是还有冯劫吗?”
“他也被流放了!”
“还有……还有其他人,肯定还有!老爷您别急,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手里有钱,肯定有人愿意帮忙办事!”
管家大脑快速飞转,总得先让崔景同的情绪稳定下来才行。
只要老爷在,崔家就散不了!
若是老爷没了,就凭大少爷现在的样子,无非就是混吃等死,崔家剩下的这点家产早晚都得被他败光!
“嗯,对,咱们还有钱,有钱就不怕没人办事……!”
崔景同强撑着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吩咐道:“崔成,待会你带上人,到丞相府将钱要回来,事情没办成,钱总要退给我们的!”
“是!”
崔成一口答应,十分痛快。
“爹,不必去了,李斯府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一文钱都找不到了,里面的人也都被流放了!”
崔生扁着嘴的一句话,将老子刚刚燃起的一丝丝希望顿时浇灭。
“你他娘的!”
崔景同一声咒骂后,又抓起对面的一个茶盏,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儿子身上。
每当他燃起一丝希望,这小子就是一盆凉水!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的心脏也跟着上下摔了好几回,差点就没命!
随后一把抓起桌上躺着的报纸,将上面的内容看的仔仔细细。
可当他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两只眼皮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越来越沉。
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连坐都坐不稳。
恍惚间,他感觉崔府已经乱作了一团,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
“爹,爹,您怎么样了?您可千万不能死啊,您还没留遗言呢,若是您死了,这财产可怎么分啊?”
“老爷,您一定要挺住了!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对,快去请郎中,无论如何,也得让我爹留下遗言再走!”
……
除了崔家以外,整个咸阳城在看到报纸以后,也乱作一团!
“啧啧啧,谁能想到,丞相家里竟然能搜出这么多钱来!”
“可不是嘛!李斯府有个小妾,娘家就是我的邻居,在没嫁女儿之前,身上的麻衣补丁落补丁,结果嫁了女儿之后,房子全部翻修,一家子衣裳全都是绫罗绸缎,上下十几口子,全都不用做活,就等着这个女儿养活,走路都是仰着脑袋,根本瞧不上我们,这下好了,我看他们还怎么威风!”
“哼,他们那都是剥削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花着不遭报应才怪!”
“你还真就说对了,自从他们家女儿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以后,家里的小孙子接连夭折好几个,现在想想,都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