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超癫狂的表情让原本就看上去十分苍老的脸变得相当扭曲，更加丑陋可怖。激动时嘴中喷出的涎水落在李暖阳的胳膊上，像是被腐烂的肉渗出的臭水沾到身上一样，阵阵恶臭传进李暖阳鼻子里。
李暖阳的双脚被禁锢住，现在想躲也躲不开。而更让李暖阳担心的是，那被抓住的狴犴和正收生命威胁的韩客。
那边的动静自己根本就听不见，虽然说自己的脚不能动，但是怎么也能在胡超不注意的时候，让被自己藏在暗处的荷包里的灵珠发挥作用。但是如果韩客和狴犴能够配合自己的行动，那么自己将更加有把握。
胡超的话还没有停，“圣人的青春早就已经消失了。而我真正想要做到的，是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
李暖阳的身子微微后仰，想让自己和胡超拉开距离，“所以，那些看上去像是孩子的人，其实都是你用了炼制的秘药，才让这些其实并不是孩子的人有了孩子的模样？”
不然，这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长着满脸青色的胡茬。调皮捣蛋的年纪，怎么会如此沉稳。
胡超先是一僵，脸上短暂地出现了错愕的表情，而后这错愕则被狂喜所替代，“好，不愧是你。居然能够看到这些人和正常人的区别。我一定要将你的眼睛完整地挖下来，仔细研究研究。”
胡超手中拂尘的尾部对着李暖阳的眼睛，划着和眼珠差不多大的圈。
而这时候，李暖阳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藏在身上的荷包，里面的灵珠只要李暖阳将自己的血涂上去，立马就能发挥作用。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难道你炼丹炉里的灵珠就是这个药的主要材料？可是你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甚至让你能够试验的灵珠。”
毕竟刚刚那景象，漫天的绿气收进胡超的琉璃瓶，也不过就多了一点点的液体。那么原本就在琉璃瓶中的那些液体，肯定是用了比炼丹炉中李暖阳发现的那些灵珠还要多的数量。而且就算是试验，这其中肯定还有损耗。
“对，灵珠。这可是好东西。”胡超像是一只刚刚从地底下钻出来觅食的老鼠，凑到李暖阳的身边用自己那长着好些个瘤子的鼻子用力地嗅闻，“你身上有不少灵珠的味道。为了收集这灵珠我可废了不少的功夫。之前我光知道能够从那些精怪的身上抢夺到灵珠，甚至我出游长安的时候，还在路边枯死的树上捡到过灵珠。”
什么！
李暖阳听胡超这么一说，那么自己将那不过几年就长出百年模样的树精打败之后忘记取走的灵珠，最后落入了胡超的手中？没想到自己居然早在那个时候就和这胡超产生了瓜葛。
“但是……”这胡超又继续开口，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发现这样一个个收集实在是太慢了。我就想，既然这修炼许久的精怪有灵珠，说不定这流传多年的文物也能有呢？于是我就开始从这世间的藏品开始寻找。哈哈哈，还真有如我所想，真让我收集到不少的灵珠。但是还是不够。”
胡超那看着因为苍老而显得有些混浊发黄的眼珠一转，“就算是我只用来试药，这些灵珠根本就不够我用的，所以……”
那巨大的炼丹炉炉门被风一吹，砸在炉体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所以你就开始残害无辜的人吗？”李暖阳的手掌传出阵阵血腥味，这是李暖阳趁着胡超情绪激动的时候将自己的伤口又扯开的接过，而且李暖阳还将这血涂在了荷包的外边。就等着这血浸透荷包，达到灵珠上，李暖阳就很有可能让自己手中的灵珠发挥作用，一下子将自己从这个困境中救出。
胡超突然沉默，但是他高兴的心情几乎要从他下巴那长长的胡子上表达出来，现在胡超的胡子已经因为胡超的兴奋看上去微微翘起，“无辜？哈哈哈，他们可不无辜。为了圣人完成愿望，牺牲掉一些蝼蚁有什么关系？”
蝼蚁？难道那来洛阳希望自己能够在高官面前得到赏识的伶人死有余辜？难道那抱着长长的大鱼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宝有错？难道那些失踪的人因为落入胡超的手中就要被折磨致死？
胡超见李暖阳的眼中逐渐被愤怒填满，更加得意，“你也许不知道，我发现这些人只要经过惨痛的折磨，就能够催生出我所需要的灵珠。你看看这空旷的院子！”
胡超一甩衣袖，一阵腥臭的风刮过，“那里，就是我专门用来剐肉剔骨的地方。你看我那个徒弟，眼神中就带着狠戾，他可是专门干这个的，从前也是大理寺处刑的一把好手。经过他的手的人就没有吐不出的供词。”
李暖阳看向胡超所说的放向，那边站着一个看着不高的孩子，一身道袍盖不住他阴狠的气质，手中柔软下垂的拂尘居然有着杀机。
“只要在他手里，那些人就算被削去了大部分的血肉，居然还能存活。为了奖励他，我特意将我炼制出来的药赐给他先行使用。你看看，原本看上去还有三十岁的年纪，现在看上去你觉得多少岁？”
胡超得意极了，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