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道:“一个得了解元却在会试名落孙山,弃笔从商,大喊世道不公的读书人。”
狄非顽拧眉,不悦道:“他这种人若能过会试,监考的礼部文官怕是瞎了狗眼。”
“谁知道呢?”
孟源怪腔怪调地道,摸着下巴,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正经样地打量起人,“我有时候真的挺怀疑你这么硬的脊梁骨,铜钱镇那么一座小庙真的能容得下你这尊大神?”
这连骂起当官的都不带眨眼。
“要不我给你打工?”
狄非顽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我还嫌我命不够长呢。”
孟源赶紧摆摆手婉拒,随口想让人帮忙把话题岔开,转头一看才发觉今晚上的不对劲儿从何而来。
“哑巴女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死了!”
孟源:……
这话让他说的。
听出了弦外之音,孟源也不顾什么同宗之情,不着痕迹地转着话题,“我前两日将王继年的名字报到了铜钱镇县衙,今个娇娘给我飞鸽传书,说是捕快查到了楼里,还有一事让我告知于你。”
此事事关重大,他放低了声音,“楼里有一处专□□药的地方,因地方隐秘,极少有人查看,却在捕快走后发现少了一瓶。”
所以娇娘怀疑王继年所中之毒极有可能出自醉仙楼。
“能知道毒大概是什么时候丢的吗?”狄非顽问。
“能!”孟源一口咬定,“少则就前两天,多则也就……十来年。”
狄非顽:……
“醉仙楼行得正,坐得端,不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孟源胸有成竹地做着担保。
“行吧。”
狄非顽点头,又不甚在意,忽而话锋一转道,“你最近有没有带孟桑榆去些不该去的地方?”
“啊?”
茶水将将入了口,听见询问,孟源不知所以地抬起头。
……
醉仙楼外。
多日前偷溜进青楼里学艺的工钱可算结清了,邓连策揣着兜里仅剩的十两银子心安理得地谋划着闺房之乐。
娇娘这几日可好说话了。
夜夜同枕而眠不说,坦诚相见他们都来了不下十回。
捂嘴偷乐,邓连策打算换件衬景儿的新衣裳,夜里继续伺候换场鸳鸯浴。
恰逢路过楼门两侧站着的一对新来的小厮身边,他收敛笑容,拿捏着气派。
“你们……”也早点休息。
“站住!”
一左一右两把弯刀横空出世。
邓连策满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没藏住,吓得连连退后。
反应过来时难免阴沉个脸,“我是楼中主事。”
“主事?”
两小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头怒视。
“赶得就是你!”
“我是主事!”
邓连策觉得荒谬至极。
两小厮拿刀架着人的脖子,凶神恶煞把擅自闯入者逼停,同时冷冰冰传达着楼中新令。
“楼主有令,邓主事人老珠黄,容颜不再,品行不端,留恋风俗之地,今床上功夫力不从心,难当重任,念及多年情谊,故用黄金百两打发,还请从哪儿来,滚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