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榆丢人丢到太奶奶家了。
“孟桑榆,你是疯了吗?”
“你怎么能把狄家小子作践的跟被采花贼采过的一样呀!”
“你们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
“再说了,成亲也不能这样那样呀!”
安静惬意的厢房里,孟桑榆正抓着脑袋,无声咆哮。
她恨不得找块儿豆腐把自己一头撞死。
狄非顽被揉捏搓扁,任由欺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记起自己猛然回过神来,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膛带来的冲击,孟桑榆只想回到过去,猛抽自己两耳光清醒。
“早知道昨晚离开前,帮人把弄乱的衣襟拢一拢了。”
孟桑榆哭丧着小脸,为自己默哀。
转念想起狄非顽跟炮仗似的性子,顿觉小命不保。
当机立断,家伙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她撒起丫子只想逃跑。
无奈她的三十六计使得好,门外有人守株待兔来得更早。
“干嘛去?”
大门一开,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少年声音拦住了孟桑榆踏出的脚步。
许是昨日荒唐久久难忘的缘故,当听出拦路虎身份为谁时,她不自觉顿住了脚步。
“去……去晒太阳!”
说谎话不打草稿,孟桑榆差点把舌头咬掉,随后小手一指,甩锅给天上。
偏偏上天不慈爱说谎之人,骤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在第三下电闪雷鸣降临前,孟桑榆舔着小脸,讪讪一笑。
哎呀。
忘了今天是一年难遇的暴风天了。
娘呀!
她还怎么逃呀?
孟桑榆欲哭无泪,笑着笑着低下了头。
狄非顽一直倚在门框上听着胡扯。
还是那句话,小家伙可怜兮兮,拿着头顶对人的鹌鹑样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
就连昨日之事,他都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但当低头鹌鹑依着微不可查的速度欲要逃离时,狄非顽心里那点子“放过彼此”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只见他将长腿一跨,抵在门沿,声音凉飕飕质问道。
“我还以为有人毁了我的名声,占了我的身子,想趁着没人发现就不想负责了?”
“我,我们定亲了。”
孟桑榆磕磕巴巴地解释。
眼前想当缩头乌龟溜走的去路瞬间没了,可惜之际,她满脑子想着给自己开脱,于是旧事重提道:“昨天是你说的,定亲了,就能摸。”
“我说的?”
狄非顽哼了一声。
“对呀!”
孟桑榆理不直气也壮。
狄非顽似笑非笑,“我定亲摸脸,你定亲袭胸?”
最后两个字被刻意咬重。
“定亲不能呀?”
孟桑榆装傻充楞,望着人扑闪扑闪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狄非顽没惯着她,戳穿道:“你我只是定亲,不是成亲。”
孟桑榆脑子一抽,“成亲就能?”
话一脱口,她当场就后悔了,可惜覆水难收,在明晃晃的视线恐吓中,连忙摇头,口不择言道:“定亲不能,成亲更不能,你放心,咱俩就算成了亲你也定能守身如玉,到时候和离再婚娶,保障你还是个黄花大闺男!”
狄非顽:……
黄花大闺男?
谁?
他的眸光微凉,想要杀人的心藏都藏不住,“你成亲后不想碰我?”
话题重点莫名跑偏。
“啊?”
孟桑榆嘴张的能塞下十个大鸭蛋。
难得聪明一回,听出了暗示后她默默吞了吞口水。
鬼使神差,纯洁的视线也开始不受控地朝着不该看的方向移去。
“孟桑榆,你再敢往下看多一寸,我现在就掐死你!”
狄非顽迅速错过身去,转身离开的身形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小小慌乱。
孟桑榆脸皮愈发厚了,被抓现行,还能轻声嘟囔,“摸都摸过了,看一下都不行,小气!”
“你说什么?”
狄非顽走的太快,这回是真没听清。
孟桑榆眨巴下眼睛,眼珠子一转,想要说些什么。
“你——”
“方或正邀你我到前楼会面,你等会见机行事。”
话未开口,狄非顽瞪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
孟桑榆在后面叹息,可还是小跑跟上。
唉。
她其实是想夸狄家小子肩宽腰窄,肌肉轻薄有力的。
话本里都说,夸男子相貌俊朗不如夸浑身腱子肉来的真诚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