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吗?”
狄非顽轻哼,保持着少有的耐心与人周旋,“还有此前雁痕楼里有关九皋院的传言,我与主子虽不知为何而起,却也知是有人存心下套。”
“说来,主人本没有怀疑的人选,可作为楼中主事的您对于楼中乱像不多加制止便也罢了,偏偏流言蜚语还越演越烈。时至昨日,坊间流传有关凌鹤大师的讨论,可早就从酿酒手艺到了那些个被窝里的风流事,对此很难不让主人怀疑,做局者正是雁痕楼之人。”
言罢,狄非顽眸光犀利,死盯着始作俑者。
方或正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还抽空抓着些不足为道的借口澄清。
“公子误会了,方某如今可不是楼中主事。”
“是与不是,方副院比谁应该都清楚。”狄非顽拒绝落入文字圈套,开门见山道:“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你我开诚布公,直接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配合如何?”
“公子当真爽快。”
方或正真心夸赞,表情转而郁闷道:“方某本以为公子对于今日所见会大发雷霆,再不济也会表现的争风吃醋些,可惜了,公子是个大度之人。”
对于计谋不成,他深感痛心,“如此想来,不知是凌鹤大师调教的好,还是……相鸾公子您从未将主人放在心上?”
“放没放在心上,如今不是由方副院说的算嘛。”
狄非顽啧了一声,懒得再废话,“就是不知方副院是如何安排,也不知明日市井之上传出的消息是我死,还是主子死?”
“凌鹤大师是楼主亲自请回来的,自然是……”
方或正笑。
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狄非顽坦然接受,仿佛一切皆在掌握。
他抬眸扫了眼此番随行的打手。
人不多,十来个人,好解决只是费些功夫罢了。不过这深山老林,连处理工作都可以不做。
“公子,这是作何?”
看着立于孤地的少年执剑而立,方或正退于人群之中,明知故问道。
他的面前被众多打手团团围住。
恍惚之间,像是人多者才是受害者。
“练手,杀人!”
狄非顽还在好脾气地解释,嘴角噙着的嗜血笑意连带着吐出之言都带着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方或正丝毫不慌,“可方某没说要杀了公子呀?”
他似有懊恼反悔之意,然而其两指一合,响指声起后此前一直藏匿于黑暗之中的随从出现,身边还跟着个瘦瘦弱弱的小家伙。
“主人?!”
狄非顽一震,理智尚存,还在思考着变故为何。
孟桑榆应声,眼角像是有泪水溢出。
她义无反顾地靠着少年方向奔去。
狄非顽不疑有他,卸下了防备。
然大喜过后注定大悲。
“你凭什么联合外人来算计我!”
“我就算跟凤仙双宿双栖,该指责的人也绝不可能是你!”
“相鸾,你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你给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孟桑榆似疯魔般质问着莫须有的一切,本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充斥着被以下犯上的怒火。
而在围观众人惊愕失色的神情中,少年面上血色渐褪。双手垂下,脱力倒下时,腰腹一侧还有把匕首深深没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