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这知道的是你无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小江氏未曾想到柳忱院里还有外人在,一时深感意外,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冷笑着斥责上官云:“说什么荒唐话,我好歹也是这一府的主母,岂容得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既来我府中做客,那便有个客人的样子,倘若不想住了,我这便令人将你送回家去。上官娘子,你好歹也是待字闺中,小小年纪,千万给自己留点口德,免得日后败坏了名声,可没人家敢要你!”到底是经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心机和手腕,小江氏一席话说的不疾不徐,却宛若无形之利箭,杀得上官云有些狼狈。她在自家也算娇养,从未受过这般冤枉气,一时竟气的红了眼眶。
见自己好友吃了委屈,柳忱终于不再沉默,上前将上官云护在身后,神态平静的望着柳清人说道:“上官大人与父亲乃当朝同僚,这样轻慢责骂他的女儿,不知是否合适?”
柳清人瞪了小江氏一眼,斥责道:“深更半夜的,你有案查案,别鬼吼鬼叫。”抬头又望向柳忱,问道:“这人可是闯进了你的院?他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
柳忱说道:“我与上官姐姐当时并不在屋里,只恍惚瞧见一个黑影进了房间,这便敲着锣将其赶了出来。这期间双方未曾有过谋面,更未曾有过进一步的接触。”虽说的隐晦,柳清人却听懂了这之中的意思,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小江氏却有些不信,出声质疑道:“如此深夜,你们两个不在房间里睡觉,却在外面做什么?”她这一问,其心思昭然若揭,上官云气的直笑:“这话说的,你们柳家又没规定入了夜就必须在屋里待着,天气这样闷热,我们去院子里乘凉可行?”小江氏被噎的说不出话,这回倒是不敢再教训上官云了,梗了梗脖子,终是收了声。
柳清人走到安溪的表兄身边,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子,怒声问道:“个混账东西,这大半夜的,你究竟闯到内院来做什么?”
“老、老爷饶命……”安溪的表兄被打的腮帮子肿成了馒头,鼻子和嘴角都是鲜血,抖抖索索的仰头望着柳清人,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敢说,只一个劲磕头求饶。柳清人复又不解气的踹了他几脚,转头吩咐小江氏:“你派人去潇湘馆看看,将忱儿的房间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这厮究竟闯进去做了什么。”
“是。”唯恐柳清人再迁怒于自己,小江氏表现的十分乖巧,转头点了两个人,吩咐道:“你们去小娘子的房间里看看,事无巨细,都须得仔细些。”包括蒋妈妈在内,三个婆子忙不迭应了一声,这便转头往潇湘馆去了。上官云怕这几个婆子做手脚,转身就要跟着过去,却被柳忱轻轻的拉住了手腕,摇头示意道:“不必。”上官云不解的看了柳忱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终是听话的止了动作。
那厢柳清人犹不解气,吩咐身边的小厮将安溪的表兄吊在院子里继续拷问。小江氏则吩咐人打开了附近偏院的房门,毕恭毕敬的将柳清人请进了屋里。此时已是子夜,天空电闪雷鸣,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往地上落。柳清人也没了睡意,索性坐在软塌上耐心的等着。有他坐镇,小江氏自是不敢造次,也只得耐着性子陪着,门外不时传来男人的哀嚎惨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令人心惊。
不多时,蒋妈妈等人撑着伞返了回来,这些人手里捧着些首饰器物,都是在柳忱的房间里收拾过来的,躬身与柳清人说道:“小娘子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杯碟茶盏也碎了不少。奴婢们将屋子简单的收拾过了,这些个物品都带过来给小娘子过过眼,看看可曾少了什么?”
这结果与预想中的全然不同,小江氏一脸的难以置信:“怎、怎么会……你们可仔仔细细的检查清楚了?”
蒋妈妈点头说道:“夫人且放心,我们三个都仔细的检查过了,小娘子的屋里除了东西被翻乱以外,并无别的异状。”这三人都是小江氏身边的知靠人,她们说的话自然可信,小江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柳忱。
柳清人闻言这才彻底放下了心,颔首对柳忱说道:“如此看来,那厮准是想到你房间里偷窃的了。快仔细瞧瞧有没有少了东西?”
小江氏计谋落空,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子不安来,听闻柳清人的话,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神情变得忐忑起来。却见柳忱走过去将蒋妈妈手中的物品一一清点,淡然的点头说道:“确实少了一样东西。”
柳清人问道:“少了什么?”
柳忱说道:“回京之时,师父托我将一尊翠玉灵宝天尊神像带回来,听闻陛下身体抱恙,这雕像是要请进宫里供陛下供奉的,如今却是不见了。”
恰逢屋外一声霹雷响起,那般振聋发聩的声音,吓得小江氏身体狠狠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