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添边说道:“这等粗活,让下人去做就可,夜晚天寒,你身子弱,还是快回屋去吧。”柳忱觉得今日的谢添格外有些不一样,一脸疑惑的看着谢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添若无其事的陪着柳忱往房里走:“没有事,只是觉得夜里太冷,你不适宜在外面久留罢了。”柳忱闻言这才放心,笑说道:“我没有关系,在山上住的久了,倒不觉得京城的天气冷了。”柳忱话音方落,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喷嚏。谢添似笑非笑的望着柳忱,直将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实属无奈,柳忱只得乖巧的点头应承下来:“知道了,以后夜晚不出来乱走就是。”谢添这方满意的点头,与柳忱一前一后的进了主屋。
自从上次与柳忱闹了点不愉快之后,谢添已经好几日未曾进过主屋,如今这一来方才发觉屋里起了变化,先前放在博古架上的两盆珊瑚摆件已经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两盆生长茂盛的兰草。再向四周观望一番,谢添便发现这屋里但凡珍贵点的物品都不见了,留下来的几样家具都是寻常之物,看起来倒显得这主屋素淡了许多。谢添狐疑的望着柳忱:“怎么将摆件都撤下去了?”
柳忱着手布置碗筷,随口说道:“那些都太珍贵了,放在房间里实在显眼,我便让落雁都收起来了。”自从在严氏那里听说了柳忱的遭遇以后,谢添这心里始终都有些不是滋味,眼下听柳忱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板着脸说道:“不过是些死物罢了,谈不上珍贵不珍贵的。你若是喜欢……”谢添话说一半,就看见月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谢添的晚饭,置气似的说了一句:“二公子,您那位小娘子在门外候着呢,说是公子一日未归,她心里担心的很!眼下正在门口站着哭呢,一脸倒霉相 ,跟谁欺负了她似的。”或许是觉得那个酒伶威胁到了自家娘子的地位,月雪对盈盈姑娘十分讨厌,连带与谢添说话都变得刻薄起来。她这置气的话一说出口,谢添脸色未免有些尴尬,柳忱见状连忙呵斥月雪道:“别胡说八道,还不快将人家请进来。”
谢添脸色有些难看,摆着手说道:“不用管她,她喜欢在外面站着,就让她站着好了。”自从谢添答应将盈盈留在府中之后,那女子就如谢添的尾巴似的,不管他走到哪里,盈盈都必然要紧紧的缀在身后。如此几日下来,府里关于这二人的传言便甚嚣尘上,那些半真半假的言论就连柳忱都信了几分。眼下见谢添一脸不耐烦的神色,便误以为这二人定然是闹了什么别扭,出于好意,柳忱劝道:“外面天寒,盈盈姑娘穿的又单薄,别给冻坏了。若不然,还是将她请进来吧,她既然等了你一日,想来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呢。”
柳忱原是出于好心,她想将盈盈请进屋来,免得谢添心里为难。哪成想她越是善解人意,谢添脸色就越发难看。忍了半天没忍住,谢添一把摔了筷子,黑着脸色说道:“何必这么麻烦,我自去与她一道吃饭不就成了,何苦在这里占着你的地方。”
谢添自觉无趣,起身便往门外走。尚且还没走出几步,便听见柳忱在身后唤了他一声:“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