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五郎点头道:“正是。”
谢真笑道:“这可真是有趣。未名居的这条香船,少说在京城也盘桓了十几年了罢,这些年里,大家都只当那是一处风月场所,没曾想内里竟还有这么多的花样。”
谢添握着拳头说道:“风月场所……正是因为大家都看轻了那个地方,所以那些人才如此的肆无忌惮。”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倒是都想起了谢家少夫人带人劫花船那段风流韵事。蒋楚河咧着嘴正打算调侃几句,冷不防被宁五郎一眼扫射,当即吓得憋了回去。
谢添显然也想起了那段日子,脸色一会晴一会阴,心里火烧一样的难受。宁五郎继续说道:“我们觉得,这件事绝非巧合,便打算深入探查一番。恰巧阿河的妹妹与周大人的妾室交好,便打算将对方约出来仔细的查问查问。没想到在约见的途中,那小妾便被人射杀了。”
宁五郎一番话说罢,众人一时都没有回应。谢真垂眸思考着什么,余下几位大臣则眼巴巴的望着谢真。谢添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们前脚约见,对方后脚就行动了,看来这消息甚是灵敏。只可惜,你们没能看见是谁杀了那女子……”
宁五郎闻言则笑了,脆生生说道:“不,我们看见了。那杀手当时并未蒙着面。”
谢添闻言又是一愣:“是谁?”
蒋楚河插话道:“这人你也认识……”不待他将话说完,谢添便道:“是高家的人。”一句话堵住了蒋楚河的嘴,对方话未说的尽兴,显然有些憋屈:“奇了,你怎地知道?”
谢真有些意外,抬头望向谢添:“你如何知道?”
谢添道:“高伯伯还活着那会就与未名居不清不楚的,这条香船便就不是他的,也是他背后有人操纵。眼下他死了,这香船自然落入高家人的手里。不如此,那背后之人又怎么好操控他们呢。”
面对谢添的侃侃而谈,蒋楚河如聆天书般大张着嘴。宁五郎说道:“虽不知你猜测的准不准,但今日杀死周大人妾室的,确实是高家的大哥。”
谢添疑惑了一下:“怎么会是高家的大哥?”
宁五郎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谢添抿唇收口:“算了。”
谢真显然看穿了谢添的想法:“高伯伯死后,高家那几位都唯高承厚是从,今日出面杀人的是高家大哥,你以为他是听从了谁的指使。”
说起高承厚,三个年轻的少年郎不由得神色一黯。想当年他们四个人叱咤京都,打马游街,那是何等的恣意风光。而今不过须臾光景,竟然就分道扬镳了。
谢添心事重重,忽感脖颈一暖,竟是兄长搂住了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要走,不可强求别人,更不可强求自己。”
谢真就仿佛是谢家的支柱,有他在,谢添心里也有了底气。他打起了精神,对宁五郎说道:“周大人的妾室没了,你们的线索是不是就断了?”
宁五郎道:“可以这么说。眼下这位妾室一死,即便我们再去接触旁人,想必她们也不愿意见的。”
谢添笑道:“也未必都不愿意见。就我所知道的,还有一个人可以见见。”
宁五郎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望着谢添:“你说的是……”
在众人的注视中,谢添缓缓开口:“我岳父家的那位妾室,或许还是可以见见的。”
众所周知,柳清人的妾室盈盈,是当初谢添从未名居的香船上带下来,又亲手送到柳府去的。眼下这位盈盈姑娘与谢添有着打不断理还乱的亲戚关系,谢添想与她见面,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宁五郎与蒋楚河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叹了一句:“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