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宜迟,药铺还不知道在那,要去向花婶打听,所用到的乌鸡、淮山这些在市坊的精武街就有,那是专门买卖果蔬和牲畜的地方。
姜烟抬头看了看天空,先出门问问花婶,如果时间来不及,立春汤可能就要改天了,虽然现在各市坊可以相互流通走动,但是夜半的宵禁并未取消,姜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犯忌讳这种事搞不好要丢小命的。
从厨房拿出菜篮子,现在出门还可以在外头搓一顿。
花婶的院子就在姜烟院子胡同的转角处,出门都是在一条街上。
姜烟敲了敲门,“花婶在吗?我是姜烟。”
等了一会儿,花婶从前院出来开门,看到是姜烟脸上一喜,“是小烟呀!快进来坐会儿。”语毕拉着姜烟胳膊就要往院子里走。
花婶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体态有些富态,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身上捯饬的干干净净,为人很是爽朗大气,育幼两子一女都已成婚嫁娶,现在和丈夫居住在此,在市坊经营着一家成衣铺子,之前给姜烟介绍的木匠阿达叔就是花婶的表亲。
“不了,花婶,我来是想请问一下这附近可有药铺?明日要做的吃食还欠缺些香料,改日再来花婶这坐坐。”姜烟怕说慢一秒就要坐花婶家唠嗑,快速道明来意。
“这事你可就算问对人了,这市坊内家家户户干什么营生?在哪?花婶我可是门清,精武街那道你走到头左拐进去就有一家药铺了,价格还算公道。”
成功问到了地址的姜烟先去了早上卖吃食小街先犒劳一下五脏六腑庙,反正目的地都在精武街,离的不远就慢悠悠的走过去,顺便看看有什么新食材。
斑驳的石路,小桥流水环绕都城,柳树下三五成群的妇女儿童小声交谈,不知在说着些什么家长里短,走过精武街,一排排临街商铺挂着鲜明旗帜,打上自家招牌。
花婶推荐的药铺并不大,姜烟到时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正忙得热火朝天,药铺里散发出各种杂乱的药味,组合到一起也并不显得难闻。
等前面排队的人散去,终于轮到姜烟了。
“小娘子,要抓点什么药?”一个年轻的伙计在柜台前侧身询问着姜烟,没有过多的拉扯,简洁明了。
墙面上是满满当当的药架柜子,磨损痕迹可见是有好些年头。
“桂圆、黄芪这些各抓五钱,陈皮三钱就好。”
姜烟手拿着抓好的药准备付钱,刚来之时姜烟去过几家酒楼吃过,发现当今并不流行用这些放入食材,普遍认为药都是治病救人之道。
此时药铺门口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正拉扯着另一个藏青色的衣袍的人,白色衣袍的男子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脸上还留在汗,言语间似乎还有抱怨,藏青色男子后退甩开,一脸冷漠淡然率先进入药铺,白衣不得不紧跟其后。
高大的身形让本就不大的药铺显得更窄,容貌丰朗俊逸,身姿挺拔,锋利的眼神让人无处可逃,衣着看着就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整个人流露出一股不好惹的气场,姜烟默默的看着藏青色的男子观察。
“哎,老萧,你倒是等等我呀!”白衣男子双手扯着衣袍,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脸色发红,无可奈何的跟着前面的男子。
“掌柜的可在?大理寺办案。”被叫老萧的男子没有理会,声音低沉清润,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磁性。
还怪好听的,姜烟付过钱之后,正想离开,与男子擦肩而过,不过听到大理寺这三个字的时候脚步一顿,还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公职人员呢,不过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抓紧时间挣钱,之后还想买个铺面做吃食,毕竟小吃摊还是不稳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