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落的后半句。
“好好好我不说,”熠落敷衍地点点头。
“那哥哥现在很危险吗?”胡列娜又问道。
“那岂止是危险,差不多快死了,”熠落的声音一如既往,玩世不恭,“原因你问蓝小初,我懒得讲。”
蓝初沉默了一些时间,整个人已经变得暴躁起来,朝着血络大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没等血络开口,熠落接话得迅速无比,“乖徒弟,这叫机遇懂吗?他被选中,如果能走出来,接受的就是最纯净的修罗神考,杀戮之都那老头困死在罗刹神念那么多年,这小子直接就迈过去了。”
“失败了呢?”蓝初咬牙反问。
“死呗。”
“你们也知道可能性很低,还赌?”
血络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椅子一个茶壶一个茶杯,给自己添了半杯清茶,“他出来的可能性的确是几乎没有,可换一句话说,还是有的嘛。”
“两家伙斗了这么多年,斗到一个小孩身上来倒是有意思,”熠落依旧是事不关己的语气,随意评论。
蓝初闭上了眼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令她应接不暇,记忆还找不回,她实在很累了。
洞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么有说话。
待蓝初重新睁开眼睛,眸光里那一闪而过的疲倦已然全部消失。
深吸一口气,她纵身便往那紫色漩涡里面撞了过去。
空气沉寂了一瞬。
胡列娜又是着急又是疑惑,那个漩涡连封号斗罗一靠近就被弹出来,怎么蓝初就进去了。
血络竟也有一刻的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哈哈大笑道,“的确,她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娃。”
“什么?”三道声音异口同声。
“又是那小手镯呗,神考是从蓝小初身上转移的,她以自身全部魂力为引,是可以进入迷境的,”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血络和熠落随即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留余音回荡,“等着吧,要么两个人一起死里面,要么,你们捞到宝喽。”
修罗迷境。
几乎耗尽魂力的蓝初在精神力即将被搅碎的那一刻,突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阴风弥漫的旷野。
顾不上喘息片刻,蓝初急急地向前跑去,四处张望。
他在哪里?
很快,她望见了一片红色沼泽,以及苦苦找寻的人影。
满身血污的邪月正紧握着手中的月刃半跪于地,周身紫烟缭绕,衣袖翻涌。
神志已经模糊的他眼前只剩下红色,黑色,鲜血,死亡。
他十岁那年,为报父母之仇,追着落魄重伤的门主整整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的破晓时分,连护卫带门主,通通杀尽,为此也身受重伤,险些不治。
两年前,他去死亡峡谷修炼。
死亡峡谷中,生长着一种独有的魂兽,噬魂蜥蜴,专门吞噬死亡魂师的魂魄,常住在那里,被噬魂蜥蜴缠上,等于被凄厉的冤魂缠上。
他刚开始时夜夜噩梦,后来,踏着骷髅,盯着刀割般的阴风斩碎鬼影。
在峡谷的时候他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狂魔,不过他走过来了。
现在,他撑不住了。
可他能撑这么久,已是十分不易了,大部分人一辈子也进不来,而若是以那样的境况进来,在一时三刻便会失去神志,最后变为一滩血水。
如今,苦撑许久的他,已被邪恶气息侵蚀内心,内心的阴暗面通通被翻出,将他拉入尸山血海。
粘稠的血液中似有无数双巨手,捂着他的口鼻,掐着他的喉咙,拖着他坠向深渊。
杀。
毁灭吧。
这里的一切已经毁灭,血流成河,那么,便毁灭自己吧。
他鬼使神差举起手中的月刃,如行尸走肉般朝自己的肩膀斩落。
正在靠近的蓝初目睹这一瞬,瞳孔骤然紧缩。
邪月的挥刃速度实在太快,蓝初未及多想,甩手便抛出了破虹镯。
铛。
破虹镯惊险地打偏了月刃的轨迹。
“邪月!”惊魂未定的蓝初大喊,声线少有得在抖动,她已察觉到了毁灭之息。
邪月听不见,也听见了。
他只知道,本该了无生机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条生命,那么,就该先毁掉。
蓝初的魂力本就所剩无几,破虹镯那一击更是牵动了体内已经平稳许久的至邪之气,刚靠近几分,她便被迫停下,调动仅有的魂力压下有紊乱征兆的邪气。
几乎在她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通体紫红光泽流淌的月刃飞来,尖锐的刃尖扎穿了她的左肩,其附带的惯性扯着她向后倒飞出去,几乎是将她钉在了地上。
蓝初紧咬牙关,试图从地上坐起来,每一毫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