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谁。
鹤梦想去追温砚,但她此时无法脱身。堂下站着的人还想嘴硬,可还未等她再言,一直沉默的人开口了
“我女儿说问心无愧,那就是问心无愧。”
苏君偶尔真的分不清妻主是真的醉了,还是比其他所有人都清醒。陈太医不知何时站到了一直推诿的家主位置上,敞开的门扇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不显醉意的眼睛
“我信我女儿,也请诸位信她。若是有再议论鹤梦和温砚的人,我陈璧绝不饶恕。”
堂下人都静默了,想好言相劝的,想添油加醋的,想趁火打劫的,此时都不敢动一动了。轰隆隆,似有雷声响起,却更像是有人在石子路上跑来的声音。突然,陈府的门被人打开,一支着官服的夜行军自东边赶来,不惧雨点,冲进陈府将闹事的那个连带身边数人都包围起来。执火的为首者跑到最前面,在一片瞠目结舌中对鹤梦跪下,抱拳俯首道
“陈大人,殿下做了个梦,说梦见您遇见些棘手的事情,就让臣带人来探望一下您。”
果然有眼线。鹤梦啧一声,不由看向堂下几张半熟悉半生的面孔。她做了御前女官,一切举动自然都要为太凤君所知,她是逃不过的。
“既然困扰娘娘熟睡的人已被找到,大人不妨交给臣处置。臣也好向太凤君殿下交差。”
他的名讳被那带队的加重说起,似乎是有人指使他过来为她撑腰壮胆,鹤梦有些无奈,但是这样确实能为她少许多事情。便欣然颔首
“多谢陈大人。你,跟我走。”
那为首的突然变了副面孔,阴雨连绵下显得有些可怖,再听陈家长辈那边,已久是哭爹喊娘痛哭流涕,只是这样,也没有人敢为她说话了。等一伙人散去,雨幕之下,鹤梦再问
“温砚是未来的家主夫人,又做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但是也请各位守好口舌,若是想找他的不痛快,我陈鹤梦随时奉陪,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堂下一片改口符合声,人面皆带惧色,此出之后,坊间无人再敢提起过去那些轶闻。
鹤梦等不及席散,已然跑回萧爽楼。温砚仍旧锁着门,鹤梦在门外依稀能看清他在房中模糊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他。鹤梦敲响了房门,极力温和着声音,道
“抱歉这么慢,但是已经都处理好了,清许,让我进去好不好?”
温砚抱着腿,背靠着门扇坐着。他的脸藏在臂弯中,眼睛透出无限心事。鹤梦后悔不能陪在他身边,她只能将头抵在门板上,虽然有阻隔,但是她已经尽全力去靠近他了。
“鹤梦。”
良久,那人终于开口。鹤梦忙在门外应着
“我在。外面好冷,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门应声而开,鹤梦从来不知温砚这样高,他一手撑在门上,身子几乎要站不住。鹤梦走上前一步,他就倒在了她怀里。鹤梦抱住他,却觉他抱她的力气大许多。鹤梦不知他自己待着时都想了些什么,这人如死过一遍一般,在冰冷的房间里出了一身的汗。温砚这般模样,看得她心怕
“温砚。”
“鹤梦。你记不记的那天散步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
“清许,我…”
“我喜欢你。”
温砚将头埋进鹤梦的脖颈处,似是极力隐忍后还是面对现实的妥协。过去那些回忆在刚才他眼前一片黑暗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袋,他想忽视都忽视不掉了。片刻的安静后,他再道
“鹤梦,我喜欢你。”
浮州城最大的一场雨下在这座城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鹤梦还未从军,还在四九城里。那时候端仪也在。
大雨欲来风满楼,端仪抱来晒药的草盆,将被掀开的药方都压在盆下,省的被吹跑了她还要一张一张的去寻。草编的药盆是太医院淘汰下来的产品,随着一只药杆三个药箱一起,被她当成宝贝一样捧了回来。端仪要编出一本自己的药方汇集,这是她初读医书不久后就冒出来的心思,如今积攒的药方终于足够她研墨开纸,她自然是不顾天气,也要趴在小书房开题。
房中炉火燃气,她伏案的头几次抬起,只为看着妹妹不要一个不留神将自己摔进炭堆里。母亲有意让她照顾鹤梦,她自然是乐意,但是此时她需要专心,这份活计也变得没有一开始这样吸引人了。好在鹤梦已经懂事,听她安排也能做许多事。
端仪又要去取药箱了,她将鹤梦放到她原先坐着的位置上,再回来时,便见屋中飞起的几张药方,端仪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看鹤梦,手里抓起她盖住药方的草盘,热的满头是汗。
“你呀。”
端仪将她抱起,尽力整好原先的药方。好在药单虽乱,却乱的有序,端仪很快就平静下来,看着怀里被她埋怨过后不哭不闹只气鼓鼓的鹤梦,她心又软下来,掐掐她的婴儿肥,听她哼唧几声,这才放下心来。
汇集终于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