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存活。
至于苏氏自己,更是伤了身子,这几年都不能有孕。徐太夫人借着这个机会,刁难儿媳,抬了通房。
女儿生死不明,自己尚在月子,婆婆就要给丈夫纳妾。而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默不作声。
这真是寒了苏氏的心,早知如此,她宁可青灯古佛,也不嫁进徐府。从此时起,苏氏开始郁郁寡欢。她整日思念在洛河的女儿,整日怏怏不乐。
唯有收到有关女儿的信,她才会展颜一笑。而笑容,又是转瞬即逝。好在,几年后,洛河徐府传来消息说,女儿的命终于保了下来。
现在,徐露凝是掌心宝,徐守礼自然不想让徐露凝亲近谨国公府。他在害怕,害怕徐露凝的心从此就偏向了谨国公府。
这些年来,谨国公府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徐守礼的心口。若徐家真有运道,他绝不会让谨国公府分去一杯羹。
“露凝啊,一定非去不可吗?”徐守礼模棱两可地问,“其实并不需要这么着急的,你瞧,你才回来多久。”
徐露凝知道,有人会拦着不让她去。原以为是娄氏,没想到是徐守礼。可她,非去不可。
徐露凝早就想好措辞,她轻勾嘴角,缓缓道:“去见外祖父只是其一,而其二,是为了让我的师父解开我的蛊毒。父亲,您莫忘了,我师父涯岸,也在那儿。”
平心而论,徐守礼根本不想让徐露凝恢复。他觉得,现在的徐露凝就很好。忘记了曾经的那些冲突,他们就是亲近的父女。
但这话,万万不能说给徐露凝听。可惜,若是有前尘尽忘、又留人性命的蛊毒就好了。
尽管心中不愿,面上,徐守礼还是爽朗地笑了:“既如此,那你们明日就去罢。如今,你的病要紧。见你师父,算得上是头等大事。”
“多谢父亲。”
徐露凝微微福身,轻描淡写地说道。
目的达成,徐露凝本想离开。谁知,她还未动作,一旁的娄氏忽然放下笔,慢慢走了过来。徐露凝的眼皮跳了跳,已经猜到娄氏准没好事。
但,有道是“先礼后兵”,徐露凝还是对娄氏淡淡颔首,唤她:“母亲。”
娄氏也回以表面上的一笑,随即她就对徐守礼说:“夫君,让宜儿和霄儿也跟着一道去吧。妾身虽未见过苏姐姐,却将她视为亲姊姊。她的外家,自然也是我的外家。”
徐露凝在心中冷嗤:娄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但凡让她寻到一丝一毫的机会,她就会拼命往上攀附。谨国公府,可能是她这辈子遇见的最大勋贵人家了。
自己娘家尚在,也不知娄氏是如何说出这恬不知耻的话。若是让娄氏再说两句,恐怕搅了她母亲在地下的安宁。
徐露凝的眼神登时凌厉起来。
娄氏此刻无暇顾及徐露凝,她正努力说服徐守礼:“谨国公府与我们是姻亲。大姑娘他们的外祖父,自然也是宜儿与霄儿的外祖父。谨国公府又家大业大,去住几日,料想是无妨的。”
“嗯。”徐守礼到底与娄氏有几年夫妻情分,不好驳了她的颜面,他也赞同亲戚间的往来,于是他说,“你说得有理,未免厚此薄彼,叫他们一起去为好。露凝,没问题罢?”
“带上三妹与四郎,自然是无碍的。”不过是多两个人的事,徐露凝不愿多生是非,她眼皮都懒得抬,随口道,“只要他们听训就行。”
“瞧大姑娘说的,你是长姐,便是训斥他们,也是应当的。我会好好同他们说道,这往后,还望大姑娘替我多费心了。”娄氏心愿得偿,眉开眼笑。
“母亲说的是。”
徐露凝注视着她,轻轻说道。
等娄氏的一双儿女都到了谨国公府,还能如此适意吗?亲疏有别,入了谨国公府,他们就只会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徐守礼也适时地敲打:“露凝,虽说谨国公府是你的母家。但徐府,才是你真正的家。为父希望你,以徐家为重。”
“是,父亲。”徐露凝敷衍地应付完,径自离开了这令她厌恶的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