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晴一回头,就看见祝殷殷手中举着一把石头雕刻而成的钥匙,朝她有些得意地挥了挥手。
“小姐,这样的钥匙能行吗?”她顿时欣喜地跑过去,眼巴巴地盯着祝殷殷手中的左瞧右瞧,似乎总也看不够。
那钥匙用石头打磨而成,外观有些粗糙,周身都沾满了石头磨出的碎屑,扑簌簌掉粉。但仔细瞧着,倒也是有模有样,跟这牢门上的钥匙颇有几分相似。
祝殷殷见她半信半疑,而自己又不好直接向她演示,只得转而道:“届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寻晴呆呆眨了眨眼,也没再多问,反正不管怎样她家小姐一定不会出岔子,毕竟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她家小姐。
祝殷殷将自己打磨好的钥匙揣在怀里,接下来的半天都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安静乖巧得反常。一直等到晚上,寻晴迷迷糊糊在睡梦中被祝殷殷推醒,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祝殷殷衣冠整齐地
站在她面前。
“小姐你——”
“嘘!”祝殷殷迅速将食指抵在唇边,动作间还不忘向身后看去,一副十分小心谨慎的模样。
寻情见状也立马警觉起来,方才的睡意瞬间消散大半。
祝殷殷蹑手蹑脚地往门边走,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朝身后的寻晴招招手,示意她赶紧跟上。
当她们走到紧闭的门边的时候,祝殷殷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她伸手一推,却见那原本紧闭着的铁栅门竟十分听话地开了。
寻晴一脸震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姐,背对着她的祝殷殷也好似好感应似的,向她转过身来,手中轻轻挥了挥那把石头钥匙。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祝殷殷因兴奋而熠亮地眼眸。
寻晴这下方才如梦初醒。
夜中守卫不严,本来看管犯人的狱卒此刻只剩下不到白天的一半,还都东倒西歪地睡着,看上去一点防备都没有。
而这正合祝殷殷的意。
两人顺利找到衙狱的大门,祝殷殷还想着从狱卒身上找大门的钥匙,却未来得及说,只见寻晴上前轻轻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推开。
这下更好了,没想到逃狱这件事竟然如此简单,轻而易举便得逞了,以前祝北尧最喜欢的就是将下狱挂在嘴边,为的是恐吓她一个经常犯事的小丫头。
记得那时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下狱这件事只要祝北尧一提,她便如老鼠见了猫似的,立刻乖乖地坐好,连教书先生都惊诧于她变脸速度之快,上一秒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阎罗王,转眼间就乖得像是别人欺负了她似的。
连她娘都瞒过去了,偏偏她爹不肯信她。
没想到她现在果真下了狱,更没想到的是这狱并没她想象中那般恐怖。
深更半夜,两人压根没有地方可去,恐怕现在回原来的住处也是危险,一旦那群人发现他不在牢里,恐怕会第一时间去找她。
她们只好找了处空地,歇了一夜。
翌日,祝殷殷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昨晚还是廖无人际的小巷,现下已满是人烟。
她过去一看,众人围着的竟是一张偌大的告示栏,上面贴满了各种官府张贴出的告示,一层压一层,新的墨汁还未全干,旧的却已经连字都认不出来了。
她躲在人后,朝那告示栏上看去,所幸这上面还没有关于祝殷殷的任何消息。
如此想着,她才将一颗提起的心放下。
已是有些秋凉的光景,风吹过,祝殷殷只觉身上一阵嗖嗖的凉意。
“小姐,你在看什么?”寻晴走上前来问。
祝殷殷摇摇头,拉走寻晴,将她安置在一处,自己回去取些厚实的衣物,恐怕她们近日得去外面躲躲。
寻晴本想跟着去,但被祝殷殷以不会武的理由拦了下来。
她身上所有的银钱全在入狱前被人搜刮走,只得将唯一留下的玉镯给当了换钱,这玉镯是她出生时老祖母留给她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卖它。
只是现下,除了添置厚些的衣物,还得准备路上所需的盘缠,没有钱财傍身几乎是寸步难行。
那当铺老板也是精明算计的老狐狸了,见她通身的打扮就知道她定然落魄急需要钱,便将玉镯的价压得极低。
祝殷殷也知道这人行事不公道,总是一身武艺却也没任何法子,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很快,她就在成衣铺里挑了两件轻便厚实的衣服,又在天桥下租了辆马车,赶车车夫一见到来了生意便十分热情地招呼。
“姑娘您这是去哪儿?”
祝殷殷踩着车夫递来的脚蹬,跨上马车,道:“出城。”
很快,他们就接上还在原地翘首以盼的寻晴,往城外驶去。
一声有力的马嘶声将过路人们的目光超前引去。那是两匹身材矮小的马儿,因常年卖力拉车,看着虽瘦小双蹄却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