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是将几城百姓算计在内!”
所以,如果说此事与罗睺无关,妄生是打死也不信的。
“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总觉得事态还挺严重的。”栾奕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一脸懵懂。
“对了!”他突然一拍大腿,“差点忘了,今日巡街去到阴曹司,那里新来的卢主事给我推荐了一个羁押生魂的任务,如今咱们有正事,这任务是不是先取消掉?”
“取消任务是有处罚的,你如今还是见习鬼差,可能会影响晋升。”妄生好心提醒,“不若咱们分头行动,我和元无常先去探探路子,你则将新接的任务完成。对了,你那任务是在什么地方?”
栾奕点开拘魂令,查看任务提示,回了句“砀城”。
“元无常,我觉得拘魂这种任务并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不如咱们直接去砀城,先帮栾奕把任务做了,然后再调查也不迟。”
……
近日,砀城连续出了好几桩大事,而所有的事件都围绕着砀城岑家展开。
岑家本是一介商贾,在砀城没什么地位,然而几日前,太子来到砀城微服私访,恰巧遇见了出门踏青的岑家嫡长女,对其一见倾心,当场便寻到了府上,以侧妃之礼下了聘。
这下子,岑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跃成为砀城最显赫的人家,往来恭贺之人不绝。
然而好景不长,这嫡长女委实福薄,才收下聘礼没两天,一个失足掉进自家湖中,人捞起来的时候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岑家将城中名医请了个遍,接连折腾三日终是没能将人救活,那嫡长女岑若青就于今日未时咽了气。
岑老爷大恸,一掷千金设立灵堂,又将方圆三十里内一众僧侣道士全请了来,势必要让女儿走的体面。
一时间,岑家左边宣佛右边讲道,中间站着一群人哭丧,直吵得半个砀城不得安宁。
暮色四合之际,一游方道士带着两个道童路过岑府门口,守门仆役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魏息,你有没有觉得浑身痒痒,是不是方才那三个游方道士身上有跳蚤啊?”行到无人之处,栾奕便开始龇牙咧嘴的抓痒。
因着这回任务有些复杂,先要拘魂后要调查,他三人便没有附身,直接以真身来到阳间,然后随意打劫了一伙儿游方道士,换上了那三人的行头。
栾奕不说还好,一说妄生也觉得不舒服,但是元序的眼刀时不时就向她这边扫过来,再痒也只能忍着。
“游方道士整日风餐露宿,衣服不干净很正常,你们两个消停些,一会儿拘了生魂咱们就走。”
元序说罢,率先去往灵堂,身后二人抓挠一阵也疾步跟了过去。
灵堂内,岑老爷趴在金丝楠木棺材上哭的伤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与当年刘氏哭魏息很是不同,显见得是有真情实感。
而灵堂角落中,还有另一个伤心哭泣的女子,可人家那便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了。
栾奕用手肘拐了一下魏息,又以眼神示意她看过去。
别的不说,单是女子身上那一丝金气,便足以让妄生移不开眼。
「大人,这个天命之人身上的金气可比玉娘少多了。」
「玉娘应该是比较特殊的,纯阴灵体大概是死后才算是继承天命,这个岑小姐…哎,看来是晚了一步。」
「您看开些,三界中天道眷顾之人不知凡几,您也不可能每个都管。」
妄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事涉自己小命,她还真没办法平常心看待。
二人看向过去之时,岑小姐也刚好望来,表情有些震惊,显然是看出了他们鬼差的身份。
“咱是在这堵门,还是上去帮元无常?”栾奕悄声问道。
“没看见人家小姐还冲咱行礼呢么?人家就没想逃。”
果然,妄生话才说完,元序已经走了过去,凡人看不见的拘魂令于他手中化为镣铐,牢牢带到了岑小姐配合伸出的白皙手腕上。
“这就完事了?”等进到专供道士轮班休息的厢房,栾奕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然呢?”说话间,妄生已于床铺上捡起两件干净的道袍,一件扔给栾奕,一件自己换上。
“我看你每次出去都险象环生,以为很难呢。”
妄生感觉心窝被捅了一刀,再不搭理他。
片刻后,三位穿着体面的道长行到了大门口,守门仆役还在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却忽见二门值守向他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喊:“快落锁,别再放人进来吊唁,咱大小姐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