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第二日的会面在卯时,也就是早上八点,二人干净利落地同涂山恭见了面,便直接拿密钥前往。
从处偏僻的小巷子中出来,涂山诺迎着外头夺目耀眼的日光,才发觉这竟是此处的市中心。
也不知道窃取情报之人,知不知道他们来追捕他。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他们二人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又何谈将绝命档案抢夺回来?
觉得自己一卷愁绪,无处可展,涂山诺索性先走出巷子向左拐,随遇而安。
身后布置完成的东岳赶忙追上,侧身问道:“诺诺莫不是忘了身后还有个我?”
涂山诺哈哈一笑,侧身回答:“东岳恕罪,恕罪!”
然后两人身子正着继续走。
“主要是带着恭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走的时候,我上街也就没怎么注意过他,一不小心养了个习惯。”涂山诺指着前方向他们奔来的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不好意思的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做辩护。
那小孩很快飞到了二人面前,从涂山诺擦肩而过,本是轻风,吹过无痕。
涂山诺却一个伸手把他抓到面前,还蹲下来,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面带微笑的同他轻言细语的讲:“小朋友,你刚刚要拿的,可是这个东西?”
东岳看着此种奇怪景象问道:“这小子刚刚偷了你荷包?”
“是呀,又被我拿回来了!”话语里透着一股骄傲劲,涂山诺还不自觉的扬了扬脖子。
看着东岳颇为好奇与不可思议的表情,涂山诺就解释:“你是不知道,恭儿小时同我一个样,都不想学习国语,每次我把他锁在家里头学习,他都来我这儿偷钥匙。久而久之他的技术见长,我不也得跟着长。”
东岳低垂下眸子,像长吐出胸口中一阵郁结般道歉:“是我不对,让你受苦了。”
涂山诺摆摆没有拉小孩的那只手,似是随意的说道:“你们怎么都觉得一个女子必须要有完整的家庭,带小孩才不会吃亏?司命这么说,小玖也这么说被。我倒觉得恭儿是老天爷对我的一个恩赐,好歹他能证明我曾活过。”
涂山诺的眼神忽暗了暗,紧接着又说:“哪怕我当真以身饲养天地后,也好歹能证明我曾经活过。”
东岳看着状态不对的她,赶忙扯开话题,其实他们两个都不想再谈论1万年前做的那档子事儿。
涂山诺对东岳的态度到现在为止都不太明朗。
就凭这两日的相处来看,东岳觉的涂山诺会像顾忌他身份而有些讨好的同他说笑,也会像对待仇敌一般不愿同他共处一室。
但你若问涂山诺,她对东岳到底是何等想法,哪怕是对推心置腹之辈她或许也只会说“东岳帝君,不过就是我少时的一场初心萌动。而今尘埃落定,自是不敢奢想。”
所以这两日的相处,于她而言,倒是尴尬多些。
再说回对这被涂山诺逮到的小孩的处理问题。
小孩衣着整齐,头发长度也算适中,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个流浪儿,更不像个被人贩子拐跑过的。
对此,小孩在一旁眼泪巴巴的求着两个大人放过自己,还在三向天地许下誓言。
涂山诺则铁了心的,想把他带到警察局,也不愿再听这小子狗屁不通的誓言,抓着手就往前方不远处的警察厅走。
刚刚莫名其妙发了神的东岳,现下回过神来,还没跟上世态发展的节奏,便把涂山诺另外一只手拉回,忙问为何。
“他们人的话最不可信了。”涂山诺仅淡淡的没有神气的看了这孩子一眼,然后背过身去,走的更是坚决。
东岳则向道路另一头看了一眼,眼中却一无所获。
东岳内心疑惑,明明刚来时布下的法阵察觉到了什么。
——
警察听说了此事,一位要求他们二人留下填了些资料,另一位哄着孩子去等待。
就在两位打算离开之时,一个身穿咖棕色长裙的女人从警察厅里出来,怀里半圈着刚刚进去的小孩。
刚刚处理这件事情的警察也对这个女人置若罔闻,也放任她将小孩带走。
这个女人从身后喊住他们:“涂山小姐不如同我去坐坐?在下也好,感激二位找得我家孩子之恩。”
二人对视一眼,终跟上这女人步子。
——
午后的阳光却也温暖,不会将人灼烧。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在小资情调的咖啡里。
对面女人浅尝一口后,再次发问:“您真的不打算来一杯?”
涂山诺昨天才喝的,今早才失的眠,对这玩意儿怵的慌,又有一次拒绝。
另一边,坐在不远处的东岳留心着她们这边的状态,他的对面坐着,刚刚那个儿童,现下正吃着一份蛋糕。
依这个女人刚刚所言,她此番前来,只想同涂山诺一人讲话。
那边涂山诺也懒得弯弯绕绕,索性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