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苍绿秀菊旗袍的东岳头上顶着个不知道被涂山诺从哪儿弄来的顶假发,假发经过热烫,呈微卷样式,显得东岳整个人清冷高洁,但又因那双桃花眼有些被特意凹出来的媚态。脚下蹬着的那双高跟鞋,涂山诺特意考虑到男同志为数不多的经验,选择了一双粗低跟的。
若真要说这样子装扮有什么缺点,那大抵就是,前不凸只后翘。
东岳盯着涂山诺,涂山诺则盯着离饭店门口不远的二手买家,心里还盘算着是直接进去抓个现行,还是在外面把人给捆了,然后装成买家进去抓人。
三思而后行的她选择听信孔子老先生的话,再思可矣,二话不说上去直接把人家运到巷子里。
巷子:我真的承受了太多。
昏暗的巷子,潮湿的地面,杜莎诺颇为纠结的用眼神询问东岳,这几人该如何是好。
东岳又一次掏出符箓说:“符箓里还有位置,不过是给死物的。我们如果打算把他们装进去的话,得先把他们打晕。”
东岳突然发现涂山诺瞪大双眼,微俯下身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几张符箓,内心非常好奇的想知道这小符箓里到底还能装多少人,还小心的靠眼睛研究,想拿又不敢直接拿,只暗戳戳的看着,表达自己喜爱好奇的内心。
涂山诺向来如此,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总觉得只要把它远远的放着就够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说的大抵就是她了。
看着涂山诺着实好奇的目光,东岳直接将符箓放到她手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对一只狐狸崽般:“我也就只是放了几十个可以用来保命的法阵罢了。喜欢就拿去。别光看着,不然喜欢的东西跑了,你追都来不及。”
然后便前去,将那买家个个打晕,再从涂山诺手里抽出一张,讲他们塞进去。
“东岳岳你一直待在天界养尊处优,还与世隔绝的,怎么知道在外这么多实用的法阵?”涂山诺像对待宝贝钞票似的,将那一张张符箓叠好,并疑惑发声询问。
东岳干脆直接牵着她的手,走出黑暗的巷子,嘴里回复:“你只需要知道每一个能从上古活下来的,在经历过那么残酷的年代,没有点保命的手段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得有多残酷,我依稀记得上古史在教这一段的时候,大多是在歌颂天界男神仙的丰功伟绩。”
“大概就是今日同你共同饮酒的故人,明日却会多加一笔,成为你的敌人。”东岳淡淡的回答,语气像今晚的月色,朦胧却又清澈,处变不惊下是早已习惯的语调。
一旁自言自语的涂山诺反而岔开个话题,因为他听冬月的语调,怕是回忆起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尽管那语气平常而又沉稳,像只是在讨论今晚的月色。所以她二话不说的就问就问:“话说你们上古是没有建立功绩的女子吗?我所看到的只有我那少时偶像,也就是上古第一女将军,也是上古第一将军,许永安。”
话音刚落,他们抵达了饭店门口。
东岳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门口站着的服务生也在看清涂山诺的打扮后走上来,意欲打算把她同身旁这位贵客分开,还厉声斥责她,为什么今日替朋友上班来的这般晚,但一边又打量着这位旗袍美人的面貌身材。
东岳则捏细了嗓子直接开口要求:“就让这位帅哥来服侍我们吧!我和王老板今晚的生意是在哪里谈?”
前一句是命令,后一句是询问,举手投足间自有帷幄沙场的一番气魄。这气魄着实不像寻常女子流露出来的,是以其他几名服务生,多看了她几眼,却没想到又一次在她的美貌中沉沦了。
王老板便是那位侍卫的买家,这个姓氏也是昨日那侍卫受到惊吓后,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的。
几名服务生手比脑子快的指了个方向,其中一人还特意谄媚的表示愿意带这位旗袍美人前去。
——
在隔间怨气很深的处理着最后一道餐后水果的涂山诺不禁幽幽怨念:“我靠!天晓得他们有钱人这么会消费,还在隔壁开个小厨房,咋的嫌厨师上次进度慢啊!还要我来给你们搞!回去就找小言,把他答应我的股份都还回来,然后再去外面和司命好好消费一次。我还要大着胆子把千缘阁最近出的所有画本子都给买了!”
涂山诺一边想着自己的宏图伟志,一边切菜的声音更大,这一会功夫已经换了三把刀。
那边的东岳也没有好过多少。
一顿下来光听着对面买家跟他耀武扬威的高谈阔论,说话时多少沾点家乡话,令他十个字里他最多听懂六个字,说完那句话的意思还得靠他连蒙带猜。
真真算苦不堪言。
唯一让东岳疑惑的是,面前这个大副偏偏的商人,对他没有展现太多的骚扰,反而对着每次推着小餐车进来的涂山诺上下打量。
果不其然,在涂山诺最后一回带着精致的水果拼盘进入时,那人在涂山诺的腰上带了一把。
憋了许久的涂山诺上去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