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诺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先进到没有宵禁了,还真的是非常符合一切古言男女主出行套路。
本来打算随便吃点,结束夜晚的涂山诺,却被琳琅满目流光溢彩的夜市迷的停住了脚。
这一进,就出不来了。
买完东边那几串冰糖葫芦搭冰砀山梨汁,又奔向北看杂技表演,惊叹凡人吞火耍锤。
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要不是冬月拉着,只怕是早上了月亮,同久居广寒宫无聊的嫦娥欢舞。
涂山诺看得起时,东岳回拽她手,把她满腔神游抓回人间。
涂山诺两只狐狸眼在被打断欢乐后,努力瞪圆,强装成四季豆,但看着登月满脸严肃,很快又把表情缩了回去。
“干嘛?”涂山诺纵然不敢当面撕破脸,但语气里也是夹杂这没好气的。
东岳伸手捋了下她刚刚疯跑时乱掉额前的发丝,又看了一下涂山诺松垮的马尾直接,便将涂山诺头发解了,把刚刚看上的木簪子往她头上一试。
反应过来的涂山诺,本想抬手将东岳的动作消掉,却不料被下了东岳的独家秘术,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呆立不动,像个木偶。
首次便能盘出个不错样式的东岳这才放心的把涂山诺松开,右手食指抵着涂山诺想要冲撞上来的额头,言语里小心翼翼的提醒:“刚刚收到兄长的密信,我先去找个巷子。这个符箓哪好,上面有定位咒,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你小心点。我去去就回。”
说罢,送完符箓,转身隐没在人群中。
听完东岳提醒的涂山诺,顿时心生警觉。其实她也察觉到了些许,但冬月都这么说了,向来是离她更近了些。
这是谁呢?莫不是那山神打算下山来提前看看他家明日的娘子长什么样?
然后发现她同东岳来自其他界,打算先除掉他们,以绝后患,才方便,明日抱得美人归。
已经对当地地市有个大致了解的涂山诺,七拐八绕的,绕到早上经过的米商家。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王老板还是在担心着明制女儿的安危,谁叫上过山的新娘都没有再回来探过亲,是生是死也无一人知晓。
他本来也打算去问那些妇女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一来生意忙,二来妇女们都关在深闺庭院里,被家里的男人们看的死死的,而且自己一个男人又无女眷,更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其实这个镇子上的男女多少都有点排外的心理,还都巴不得是别家人今年派个女儿上去,而今来了个外镇的人嫁女儿,从最开始都齐心把这事瞒得死死的。
瞄了一眼此时无可奈何走投无路,坐在凳子上叹气的王老板,涂山诺便打算转身走了。
实在不行,她心里倒是想出一条计策,只是得把东岳拦着。
却是这一转身撞上个葡萄紫绣墨黑线的捧书书生,那书生只挽竹冠,全身上下打扮起来不算富贵,顶多是个文人墨客,腰间还别着一只放笔墨的竹筒。
那捧的高过半个人的书,在和涂山诺撞的那一下全洒落在地上。
涂山诺自知理亏,撞了直走的行人,赶忙蹲下腰来捡。却不想再捡拾到最后一本时,那书生的手也伸了过来,涂山诺的手便因此被握了下。
那书生自知理亏,整理完书籍都不待拿起来,连忙向涂山诺赔罪:“在下鲁莽,还望姑娘见谅。”
涂山诺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刚刚被抓的那只手,仔细回忆刚刚那只手上的茧,笑语盈盈的发问:“公子从何来,怎么在这么热闹的夜市上不享受一番,反而是捧着这么多书?”
“小生家境贫寒,是给前方的书馆抄书谋生。这回顺道替他们把书送出去,也好多挣两个钱。”
那方答的滴水不漏,涂山诺也不好刁难,侧了身子便让人走。
东岳很快回来,看到正在买桂花栗子糕的涂山诺打算追上去,却不料那妮子倒是跳脱,有奔过曲桥,去到对岸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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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诺本来是打算在对岸乖乖等着的,可谁叫他在买完栗子桂花糕后,看见对岸有那么可爱的小猫咪灯笼,便耐不住心中的喜欢,直接奔了去。
在与店家讨价还价后,一套腰包却发现自己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
涂山诺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每个指头上都勾满了东西,内里不禁懊恼:不就买了些香酥点心,还有面塑小人嘛,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走投无路的涂山诺心里又是真欢喜着这个憨态可掬,栩栩如生的小猫咪灯笼,尤其是这只猫咪的尾巴勾的她心魂的直颤。打算寻一下东岳岳,让他先来垫付下钱,届时再让司命还他。
好说歹说之下,同那老板谈妥,自己先去借钱,然后再来买。也让老板压着那最后一个小灯笼不放,等着她回来。
只是刚转了头,每走两步却被一束铁树银花给惊着了,定睛一看,只见东岳刚刚登上那曲桥的顶端,红粉的火花叫来的东风,将他的衣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