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财富,祭拜,祈求。
涂山诺没有忍住,冷哼了声,反倒吸引了东岳的目光。
“诺诺,这么笑是属何意?”东岳颇为不解的看着心上人。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这么粗糙的画本,千缘阁还再写出来。真是要把司命骗下凡里,让他多看看新的脑洞。”涂山诺摆摆手又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回复。
愚昧封闭的镇子,因为神女一句:“上苍有好生之德,我此番下凡,只能照顾到你们一个村子,切勿被更多人知晓。”就瞒而不报的,对上级官吏撒谎。
否则只要上级略微查询,便能识破这姑娘的谎言。
第一次成功降雨过后,那群老人嘴上说这不过招摇撞骗的本事,背地里。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一个上的比一个送的多,就为恳请神女恶心他的多年死对头。
更可笑的是一些游手好闲的男人。靠着坑蒙拐骗得来的钱财,假模假样,诚心的向神女祈祷,借机揩了不少油。还夸大其词的对那些已然成家的男子诉说神女的荒荡。
使得整个镇子里的商人不像商人,农民不像农民,男人女人各不安其职,指望靠天降的神赐,换得一世的富贵安康。
看了受不了的涂山诺,索性继续快进。
很快就快进到神女的“山神夫君”。
其实戚福在来到这个镇子后,每晚都感觉被什么盯着,使得她睡觉都不敢。但若是睁一睁眼,眼前乌黑一片,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是打算逃跑的,反正已然骗了些路费,不妨碍继续逃离这个恶心的世界。
而且若真待下去,过两日那所谓的祭祀唤雨,就会直接将她高洁神女的模样撕个粉碎。
当时在那个混杂着来自厨房的油烟,铺洒着许久未被人打扫的灰尘的后台,她偷学技艺的那个老师傅,在看到她后很和蔼可亲的叫他过去。
那老人家本是这的头头,但因前年生得场大病,使脑子都糊涂了,才被家里人逼的退守后方。
此时也是把戚福认成他已然长大出嫁的小孙女,好好般的变着戏法。在听到戚福打算学的时候,眼睛更是冒出星光。
那一夜的亲情温暖,全都包含在那老人家担心戚福冷,给她被褥里多加的那二两银丝碳里。
戚福记得,她昏昏沉沉睡前。那老人家用浑浊的声音说着最后一口清明话:“这世间再多的把戏,日子久了,也是连神明都骗不过去的。”
次日,老人家在睡,梦中逝去。
戚福从温暖新弹的锦被中醒来,迷糊的说:“我怎么又梦到了这件事情。”
却被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逼的不得不提前下床,离开这个他人供奉出来的美好小窝。
戚福衣冠楚楚的装出谪仙做派,不徐不疾地问:“发生何事?”
那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被认为是最纯洁,可以接触神女的。被镇长派来通知:神女的未婚夫带来了许多稀罕物品,又多给了镇长一份彩礼,请求在镇长的注视下完成他们二人的婚礼。
神女不知道这山神到底是谁,面对镇长眼冒绿光的几乎算逼迫的答应,头发凌乱,不知如何言语。
镇长倒是没管这么多,毕竟有钱才是爹。在这一刻,他好像丢掉了往日对神女的尊敬。
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进来几张纸人,脸上画的都是些妇女样貌,笑盈盈的抓住神女的衣服,胳膊大腿几乎都要绑做一团。
面前的镇长,甚至还有不知从何处打算来看好戏的男人女人,一个个都像疯魔了一般,嘴大笑着恭喜:“祝山神和神女长长久久。”
神女褪下洁白的白裙,换上热闹的红衣,被蒙上一层盖头,塞进同那些纸人一起来的火红轿子里,将要去成为山神的新娘。
临走时她还听到村里的宴席是多么的欢快,就向他祈雨成功的当晚,镇子里大摆宴席恭迎这个神女一般。
身旁脸色惨白的纸人阿婆露出奇怪的桀桀笑声,安慰慌乱不堪的神女:“马上便要见到你的夫君了。”
前面还在敲锣打鼓的向山上前进,古诗锣鼓声脱离凡世的那一刻,人也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