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在过门外杂草时,至少还是有不小动静的。
可涂山诺没管这个,仅仅看了一眼确定来者,然后继续动手,将腐肉剔了个干净。
走近了的东岳也没管,旁边那个被藤蔓绑成一个蛆的不速之客,默默的蹲下来,皱着眉头,心疼的看着涂山诺的一举一动。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可涂山诺昏沉的脑袋,使她这一步动作有些大。
东岳终究是没有忍住,颤颤巍巍的带着涂山诺的手,离腐烂的那一处近了些。
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诺诺很怕这招有刀剑弄出来的切口。
犹记得当时自己帮兄长为涂山诺布的那个,用以助长剑法技巧的幻境法阵。最开始的时候还处于实验,需要后期与涂山诺的逐步磨合来达到完善,适配,所以那时的涂山诺在早期总是被摔得个鼻青脸肿。
东华和涂山诺都知道这是习武的必经之路,况且东岳也不可能天天来兄长府邸呆着。若真要对这阵法开始完善,怕不是还得等到下一个月。
涂山诺本以为练习基础剑法时,受的伤顶多如此,却不曾料想地上青草将她胳膊划了个干净。
炎炎夏日,撸起袖子正打算加油干的涂山诺又一回被幻境中的对手打飞出来,好巧不巧落的是处草地,划痕不少,密密麻麻的伤口里缓慢渗出的血,看着渗人。
其实往常跌落出来的擦伤伴着泥土更为可怖,东华眼见着涂山诺,随意拍了拍伤口,而后手上挽了两道剑花继续进入幻境,好似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可单单这回涂山诺却没有忍住,眼眶还莫名红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东华干脆抬手直接用法术将这妮子送回了房间,免得她待会真哭起来。依她这个年纪那么强的自尊心,事后她自己肯定还会感觉着丢人,这样还耽误到他教学进度。
听闻此事的东岳留了个心眼,干脆直接使每回涂山诺被丢出来之时都有朵云来接着。
然后同涂山诺的一次夜间茶饮中,借着淡淡月光与零星萤火,东岳望着颇为懊恼,外加害羞的小姑娘干净利落的低下头,这明摆着不想叫旁者看了她的真实情绪去,最后如蚊子般轻哼的承认了,自己害怕划伤。
东岳以后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他在和涂山诺奖做朋友那几日里,有什么上树的伙计都是他来做,他是真怕涂山诺被割伤了。
而今望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涂山诺,东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狐狸崽刮掉最后一刀,而后偷偷的抬眼同她对视,心里是默默的想:“不错,没哭,长大了!”
然后嚼碎采摘来的灵草,将它们敷在涂山诺可见骨的伤口上,一点,一点,哪怕嘴里充斥着药草与尘土的苦涩,也毫不在意。他反倒担心涂山诺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唾液。
在他的动作里,涂山诺开始发抖,不知道是疼,是怕,还是气?
就在东岳一只手固定着那些覆盖上去的灵草,另一只手打算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挑较为干净的衣带,然后覆在灵草上,涂山诺像是一个慌不择路的孩子,打掉了东岳接下来的动作。
东岳颇为不解的抬头,发现的却是那个只在兄长口中听过的,眼眶红了,像是要哭了的涂山诺。
万景主人:WC!带感!就是你们能不能把我先放下来再继续。
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倒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