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臣樱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你要的查到了,是赐宗的东西,不过不是那两个,而是气本源。”
“气本源?”江言越皱眉。
“气本源可以说是赐宗祖上积累的真气财富,百年来一直被锁在水晶里向宗族辐射真气。赐宗的人从少年时就有真气打底,武学功法便是锦上添花,是以多年前在江湖一直是雄霸一方的存在。”韶郡说。
“照你所言,这东西应是无形之物,怎和那发光粉末有关,还是固体的?”
“真气的确无可寻觅,但粉末不同。这粉末不是别的,正是这水晶留下的。储存气本源的也不是普通水晶,而是多年前海珠宗宗主敬献的深海水晶,这种水晶极难获取,百年来世间上不多见,其破碎时,正是呈奇异的粉末状。并且海珠宗送的水晶纯度极高,加之受真气滋养,在夜里还会散发淡淡光芒。我探查粉末时,发现完全吻合,是赐宗的东西不错。”
臣樱愕然,心有所思,“深海水晶?还会发光?”她似乎也认识一样东西,和这个形象相似,不过没这么珍贵罢了。
韶郡觉得她是没见过这个稀奇东西,所以心中惊叹好奇,他于是耐心解释道:“不错。但如今都只剩粉末了。”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是装载真气的容器。”听完韶郡肯定的答案,江言越的头绪有些乱。赐宗灭门后他曾去一一探查尸体,族内的人体内的确没有任何真气迹象,更无武学人士,若这所谓气本源一直在那辐射真气,怎会探查不出?若是歹人觊觎,他没有道理毁去。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却偏偏以破碎的形态出现在现场……
“不错。”
高臣樱看到二人皆沉默不言,有些踌躇发言道,“……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气什么的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这个宗门最后还是被灭门了?不应该全族都是武功极其高强的人吗?”
韶郡看了她一眼,道:“古人说是药三分毒,气本源也是这个道理。它固然是赐宗祖上凝聚的真气赐予后人的,但到底是旁人的东西。虽然它让后人孕育真气力量,却会造成生命更快流逝,他们的寿命越发短暂,导致后来人丁稀少,加之气本源不是源源不断的,时间越长威力减弱,赐宗实力渐渐减弱。”
“那也只是减弱呀,不至于到现在全宗都是失去武功的模样。”
韶郡唏嘘道:“这便是气本源埋下的第二个祸根。赐宗受气本源的恩惠壮大势力,江湖武林颇为忌惮,是以赐宗的人越发跋扈,结下不少仇敌。随着他们实力减弱,往年的江湖仇敌纷纷找上门,不乏有大宗门派。赐宗死伤无数,应接不暇,只好一路逃亡,最后落个退出江湖、隐姓埋名关门过日子的结局。”
“真是可怜。为了所谓真气武功称霸武林,整个宗门都为此陪葬了。”她摇头道。
韶郡笑说:“这便是取舍了。有人为了武学可以舍弃未来与生命,有人则是简单过日子。赐宗明显选择了前者。”
“我看不是,”臣樱说,“赐宗的结局是他们所谓祖上自以为是造成的结果,妄想用真气织就自己的理想乡,后人只是无端承担了他们的后果,哪有什么取舍可言。成也先祖,败也先祖,这结局可怜却不可惜。”她眼神锐利,说话间便锋芒毕露。
韶郡听完她的话,既无赞同也不出反对之声,只频频审视她,对着江言越揶揄笑,神情暧昧道:“你这美人可不同别个花瓶菟丝子,倒是有自己一番见地,胆子不小。你和我说说从哪里寻来的,我也去同一个地方找找。”
江斜眼看他,“你最近是哄好了郁儿,家庭和睦,觉得枯燥乏味了?”
韶郡并不吃他威胁,笑说,“从未见你和什么姑娘走得近,看你带在身边爱不释手的模样,有些好奇罢了。是要修行什么双修功法吗?”
高臣樱怒道:“少不尊重人!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别把我们强行绑在一起。”
江言越笑而不语。别的不说,他的确是欣赏高臣樱谁也不怕、进退得当的直爽模样——虽然对臣樱的后半句不是很满意。眼下他必须是要强行把两人绑在一起才行,至少在外人眼中应是如此。他悠悠开口道:“韶郡,你这话有些不知轻重了些,该向她赔个不是。高臣樱是专程与我同来的人,此次我带她来是有正事要办,没有她可办不成,未来的日子她会跟我同进同出,别闹了不愉快。”
韶郡忙道:“原来如此。既然是阿越请来的人,自然不能怠慢。是我言语轻佻了,对不住高姑娘。”
高冷淡道:“不敢。”
江继续道,“高姑娘,这位是韶郡王爷,是京城那位的堂哥,也是知穹宗的宗主。我跟他从小相识,私底下关系熟络,但在外人面前为了避嫌还是要装一装客气的。今日一见,你们便算是认识了,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气氛太尴尬也会让人生疑的。”
臣樱神情松了松,但语气依然平淡:“见过王爷,叫我高臣樱便是。”
韶郡说:“你也和阿越一般叫我韶郡就行。不用拘泥什么礼节,本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