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照在石板上,晃得臣樱睁开双眼。她扭头看到佟妄淳抱着剑侧身躺在洞里的另一侧,于是拿起红樱剑悄悄起身。
她抚摸着剑柄,一步步走近。“你不该救我……”
佟妄淳被巨大的黑影笼罩,但他的身形丝毫未动。臣樱披散着长发,站在他身后停顿良久。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长剑,忽然快步朝前走去,就在她马上走到洞口将剑抹入自己颈部之时,身后忽然出现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拽住。
“我好不容易从虎口把你救走,可没想着在这看你自尽的表演。”他抵在她身后低沉道,言语里充斥不快。
“命是我的,跟你何关?”臣樱神色一变,使劲想将红樱往里推。
佟妄淳不怒反笑,按着剑道:“你的生死随你便,只是不要是现在。”
“放开我!”
“哪句话激怒你了,高臣樱?是张束无还是江言越?”
臣樱冷哼道,“为何你觉得我自尽就一定是和男人有关?而不是我自己?”
“……”佟妄淳讶异地看向她坚毅的双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慢慢松开手,退开半步。
臣樱顺势也松开剑,颓唐地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在他们身边打转,离了谁都不行?”她擦了擦眼泪,“可笑至极!忘了告诉你,我还杀了我的夫君。为了我自己,我愿意做所有的事情!所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佟妄淳低声道:“你竟然成亲了?”
“不可以么?”
“不……我只是惊讶。”他挑了挑眉,“你一边喜欢江言越,一边嫁给其他人,你的夫君……”
“他对我不好。”臣樱目光莹莹地看着他,“所以我杀了他。”
“你……和十年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真是有天壤之别。”他柔声道。
臣樱带着鼻音道:“我倒觉得我认不出你了。十年前在荆州,你可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臣樱。”
“……”她双手抱膝,呆滞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很久,然后说,“你知道江言越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
臣樱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
“对不起?”佟妄淳轻蔑地笑,“他也在梦里么?”
“也许将死之人死前都会有忏悔。你不会懂,我们从前……虽然是我一厢情愿,但他不是不能感觉出来。”
“但你杀了他。”
“谁的心里没有住进一头野兽?我有,你也有。”臣樱摇头,“我杀了他,但我爱他,这不冲突。只是谁选择让自己心里的野兽显形了而已。”她赤脚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佟妄淳眯着眼看着她雪□□致的面容。她的肌肤在深夜里发光。
“你比我想象中更疯狂。”他低沉道,喉结微微滚动。
“你不惜与武林为敌跑来救我,难道不也很疯狂?”她侧头拨弄自己的发丝,“说到底,我们是这天下同样可怜的一批人。”
“我很好奇,你如今变成这样,其中有江言越几分功劳?”
“我说了,为了我自己,我愿意做所有的事情。”臣樱抬头望向他,“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但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
“是吗……你怎会知道我犹豫跟他没关系,而是……跟你有关系?”
他温柔地用手拂过臣樱的面容,“江言越竟然在你这张脸前不为所动。”
她展颜一笑,“谁知道他那样的人是怎么想的呢。”
佟妄淳恍惚地盯着她的笑容不语。如此丽人……她那样残落脆弱,他不曾拥有的……
臣樱看着他定睛不动。二人沉默半响,她低声絮语道:“你可想过,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数十日,外人该当何说辞?天泽阁该当何说辞?”
他轻松笑道,“外面正因为江言越的事情忙着甚嚣尘上。”
“很好的借口。”
月亮忽被云朵遮住,无法投下光辉,洞内顿时陷入漆黑。
“我没说这是借口。这是事实。”
“……事实。”她默念道。
佟妄淳冷漠地看着她,“怎么了?还在为你杀的江言越担心?”
“他从前待我那样好,有时候,我还是想记挂一下他……”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吻印在她的脖颈打断了她的话,而后缠绵至身侧,将她拖倒在地。
她的眼神狡黠地看向远方的黑夜。
臣樱不禁□□出口,卷起双腿,令他缠绵悱恻。
“他待你好,可有做到这般地步?”他轻快地咬散她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去吻她的下颚,在她的耳边呢喃。
臣樱手指冰凉地解开佟妄淳的外衫和亵裤,如同从前和苏元在一起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