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似乎很喜欢凑近你说话,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温柔。
只是你觉得这就像被蛇虚虚缠绕住脖颈,如果你的回应不让他满意,这条蛇就会勒断你的脖子。
什么?家人?
你捧腹,笑声清晰,也蕴含嘲意。
“里德尔。”你抹去带有调侃意味的尊称,直呼他的姓氏。
“跟实在喜欢不起来的人进行必要的和平交流是我能维持的最大的礼貌。但是你好像还是没有听我说话。”
“看来委婉的语句进不了黑魔王大人的耳朵,那我就直截了当一点。”
“我的态度不会变,我不会帮你做事,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你如果还是不听,一直限制我的自由,那你最好还是趁早杀了我,不然我迟早会想方设法解决掉你这个好不容易塑造好的身体。”
“到那时你还会留着我这个阻挡你理想之路的绊脚石吗?”
“既然横死的结果不会变,那过程曲折也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你轻描淡写,甚至敞开双手,桌上的魔杖都没拿。
阿瓦达索命可能还是一种没那么痛苦的死法。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她没死,或许你的灵魂消逝后她就有机会回来,如果运气好能从土里爬出来,回霍格沃茨的时候别把那些同学和教授吓死就行。
你本意是想惹怒他,他这种做了这么多魂器寻求长生的人听到你要毁了他的身体消除他一部分的灵魂,不气得直接杀了你才怪。
你不太懂他喜欢跟你玩感情过家家的理由是什么,可能就是他单纯的恶趣味。
等来的却不是他举起魔杖一脸遗憾地念索命咒,而是他有些欣喜的……拥抱?
他确实抱住了你。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有点颤抖:“果然是这样,你一直是你。”
“你不害怕我杀人,就算觉得我残忍也不会排斥我,不会用那些老掉牙的话来劝诫我。”
你忍不住插嘴:“那还是有点排斥的,只是我不会阻止你。”
“你坚持的原则,我追求的理想…我们有同样强大的执念,小姑娘。”
他的拥抱并不紧密,只是虚虚抱住你的肩膀,趴在你肩上说话。
“我们出奇地相似,你比我那些死透了的、愚蠢的血亲更像我的‘家人’,我们就该一直在一起。”
“如果你生长在这里,没有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束缚,你可能就会站在我身边,或者成为第二个我。”
他的反应很出乎你的意料。
如果这是情感过家家,那他是真的能装,书里写的“全校师生都喜爱他”没有夸张成分。
你叹了口气。
“我对说教没有兴趣,不打算说服你。”
“同样的,我希望你也别想着逼我做什么。”
或许你跟他确有相似之处。
或许他说的“如果”都可能是你的未来。
但你就是生长在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环境,律法,道德秩序,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它们可以说是和平带来的束缚,这种束缚的普遍存在也象征着和平。
即使在那里,普通人的痛苦也依然没有消失,但你运气要稍微好一点。
你在束缚之下长大,过得还算顺心。
在那里,选择多如繁星。
你无所谓的事情太多,不想去做的事情很少。
这是束缚带来的自由,那些极少的,你不想去做的事,就算不做,也无人可以逼迫你。
所以你愿意遵守规则。
“此世的「我」,确实可以理解你,但是不会追随你,也不会成为你。如果‘我’变成了你,那怎么会是「我」。”
“当然,我不会想着阻止你,也不觉得自己阻止得了你。”
“你的理想根深蒂固,是过去、血脉、给予你的‘束缚’。”
“不择手段去实现你的理想吧。我不会追随你,为此你可以杀了我,这是充足的理由。”
“…也有一个兼顾理想和‘家人’的办法。”你还是考虑了那点微小的可能性,“那就是放我回去,我不会阻止你,不会想杀了你,也不会讨厌你。”
你回抱了他,“亲爱的黑魔王大人。”
“有好好听进去我的话吗?”
“可是我每天都想见你,你不能离开这里。”
他放开你,握着你的肩膀直视你的眼睛。
“……一点让步都不行,又很贪心,这样会让人讨厌,里德尔。”
“你要我做出选择。”
“其实我的选择因你而定。”
“My lord.”
你捧着他的脸,笑得有点不太正常。
汤姆·里德尔血红的瞳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