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妈说:“我帮你做选择,是为了让你能走在正确的人生轨道上。”
黄贺奇说:“我现在的选择对于我来说才是最正确的人生轨道,音乐每天都能让我充满激情;丽丽每天都能让我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
任丽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贺奇妈气得赏了她两枚白眼后回到卧室。贺奇爸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次跟儿子、媳妇PK失败后,贺奇妈都要回到卧室再想新招。待想好新的策略后,她便会再次返回客厅这个主战场,再次与儿子和媳妇进行一番言语厮杀。但新的策略也不是很快就能想出来的,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贺奇妈必定会先抒发一番抱怨,而自己只能去做那个抱怨接收器。如果不让贺奇妈把一肚子抱怨喷出去,她必然抑郁难平,把抑郁的“火药”加入抱怨的“枪桶”,必然会爆发得更加猛烈。
根据多年跟贺奇妈在一起生活的经验,贺奇爸给自己增加了两个职能,一个是做贺奇妈抱怨的接收器;一个是做和稀泥的和事佬。此时的他知道发挥自己这两项职能的时机到了,于是,他也进了卧室。
果不其然,他刚一进去,贺奇妈便开始抱怨起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这么不孝顺。”
贺奇爸说:“他不是不孝顺,他是不想受你的控制。”
“我是在控制他吗?我是在引导他,引导他走正路。坏就坏在任丽身上,要不是她整天怂恿咱儿子去做白日梦,他也不会这么不着调。”
“这小子虽然看着有点不着调,但心里其实还是有股子上进劲儿的。”
“他上进?他要是知道上进,这个世界上还能找着不上进的吗?”
“人做什么事贵在持之以恒。就凭这股子劲头,还保不齐真能弄出点名堂出来。”
“他能弄出名堂?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时,吉他声响起,黄贺奇伴着音乐开始唱了起来。贺奇妈一听到黄贺奇唱歌就来气,在她听来,黄贺奇的歌声跟鬼哭狼嚎没什么区别。她对老伴儿说道:“不能让他们在这儿住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们滚回自己的小窝,我还能多活几年。”
正在自己屋里唱得兴起的黄贺奇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刺耳的噪音,他放下吉他,打开门,见贺奇妈正举着吸尘器。
黄贺奇抱怨道:“妈,吸尘器是用来吸地的,您举真么高干嘛?”
“门上的灰也不少。”说着,贺奇妈拉着吸尘器进入黄贺奇的房间,在任丽的脚下吸来吸去。任丽的脚退到哪儿,贺奇妈便把吸尘器推进到哪儿。
任丽说:“妈,您不是要把我给吸进去吧?”
贺奇妈说:“任丽啊,你这屋多长时间没打扫了?”
任丽说:“这屋挺干净的,不用急着打扫。”
贺奇妈说:“你们自己那个家你们一直没回去看吧?该回去看看了,让别人住着,人家会住得那么精心吗?说不准已经变成猪圈了。”
任丽和黄贺奇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惊惧之色。黄贺奇急忙岔开这个话题:“我在练歌,你弄这玩意呜呜响,我还怎么练啊?”
贺奇妈揶揄道:“原来你是在练歌啊?我还以为是屠宰场在杀猪呢!”
黄贺奇说:“您这是在影响我的事业,影响我的前途,我将来可是要成为大歌星的。”
“哟,大歌星,有多大?”贺奇妈说。
“我的梦想是成为刘德华,您干嘛要这么干扰我!”黄贺奇说。
“就你这个破嗓子还刘德华?牛都被你吹天上去了,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贺奇妈说。
黄贺奇一脸气恼地向外走去。
“就算是吹牛又怎么样?虚拟的成就感也可以让人产生愉快的心情,只要他轻松快乐,附和他一下又有什么不好,干嘛要这么打击他?!”说完,任丽追了出去。
贺奇妈看着他们出门的背影,气恼地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一个人疯癫还不够,还娶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跟他一块儿疯,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贺奇爸从卧室走了出来,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你何苦整天盯着他们看,不是这挑点毛病,就是那找点问题,然后大闹一场,伤肝又伤肺,何苦呢?”
贺奇妈气恼地说:“那可是你的儿子,对他的前途你怎么就这么不当回事儿啊?!”
“年轻人勇于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这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不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撞得头破血流啊?天底下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给他安排的生活道路,你觉得好,但真的适合他吗?甲之熊掌,乙之□□。”
“你看咱儿子那样,头脑心智就跟个初中生似的,他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成不成熟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该有自己的思想了。如果这个岁数还处处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