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避开眼望向她身后，“她这么说吗？”
后方的楼上，大开的床棂里，一个白衣女子支颐斜斜地往下看着他们。
“是啊，大概是嫌你这个主人穷吧，确实是潦倒了点。”面前的少女努了努嘴说道。
“不过，”她抬起头，眉梢轻扬，“我倒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少年没说话，一如既往的沉静难辨，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窗户的女子。
令白芦看着那双远处射来的眸光，笑了笑，支起身子，撑在窗台上，微俯脊背，披散着浓如烟云的长发垂至胸前，窗旁挂着一只红灯笼，光笼在秀发掩着的那张脸庞，她迎着目光径直望了回去。
“好了，好了。”身后剑灵打开门招呼着过来吃，边吃边问“你看什么呢？”
轻烟雨收回视线，赵月舒没回头，只是继续说道：“我平时府里的事太多了，能来找你，还是瞒着人来的。”
“我不希望罗织节白跑一趟。”
……
屋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令白芦望了眼捧着米糕吃的剑灵，“拿去给他吧，刚好赶上时候了。”
如文竹般秀丽的少年走在楼道间，脚下黑靴的底面早在雨水的浸湿下干干净净，他抬起手腕，将短了一截的外袖拉长，盖住黑色里衣的袖口。
进到自己房间，剑灵拿着一个油纸包扔给他，“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也没问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伸手接住，道了声谢，揭开纸封就吃了起来，剑灵坐在了他身边，像是闻到了什么，凑到他身旁仔细嗅了嗅，看了他一眼，道：“你里衣也沾上血味了。”
少年抬起袖口轻轻嗅了嗅，“低阶修士闻不到，我还以为很干净了，待会儿就清理。”
继续拿起温热的米糕吃，在阴雨凉意彻底冷下来前，吃完了米糕。
吃完后叫了水来，那身外袍与里衣被扔到了后院烧火堆里，火红的烈焰烧焦了衣物。
不过酉时末，外面的天已经黑沉下来，大红的灯笼亮起，黑夜里一片暧昧的红光，明日，就是罗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