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饿肚子，小命还在。
夭九痛定思痛，决定信齐渊一回。
“好，我跟你说，不过我怕有人偷听墙角——”
她上下左右环顾，弯腰查看桌底，还跑去看床底，又要开窗开门看外面。
齐渊摇头，喊道：“回来。”
和上锁门窗做斗争的夭九闻言，乖乖溜回来，“你见谅，我写话本写多了，老怕这种时候有人偷听。王爷你武功盖世，应该知道周围有没有人听墙角吧。”
齐渊叹气，“没有，你说就行了。”
夭九深呼吸几次，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反复几次后，她都快急哭了。
“本王都不急，你慢慢说。”
齐渊难得温和，夭九觉得他也没有传闻那般不近人情，想了想，和凳子一起挪到他身边，贴着他坐下。
齐渊后仰，但是又被夭九拉过去。
夭九双手拢在他耳边，深吸一口气，让他觉得耳朵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就在夭九要说的时候，外面传来刀剑相抵的打斗声！
齐渊紧张，“暗卫！”
暗卫从屋外的梁上跳下，进来保护两人。
夭九看见外面有一道黑影闪过，飞檐走壁的，消失在黑夜里。
她一把扯过齐渊，在他耳边说：“圣上并非正统所出。”
齐渊诧异回头，夭九肯定地点点头。
他一笑，揶揄道：“非要小命不保了才肯说是吧。”
夭九放开他，拍着胸脯说：“就算我刚才受了致命伤，也绝对不浪费一口气，耽误正事。话本里可多这种死前啰啰嗦嗦不点题的桥段了。”
齐渊敲她脑袋，“有本王在，你还死不了。”
“说不定呢，”夭九担怕地看看浓墨般的黑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手都进你家里来了，看来你的王府也不是铁桶。”
齐渊听了，说她，“胆小。”
可他也在怀疑府内是否有啥漏洞，要是被夭九说中，他可就丢脸了。
他吩咐暗卫留下来保护夭九，自己带人去追刺客。
房里只剩下夭九和暗卫。
夭九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又看看暗卫，问：“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不能继续吃啊？我要是还吃显得我挺没心没肺的，但是不吃又好浪费啊，而且我还没吃饱呢？”
暗卫无语，没有反应。
夭九试探着吃了一口，发现暗卫没有阻止，就坐下继续大快朵颐。
风卷残云地扫光后，夭九吃撑了，站起来，在暗卫面前几步的距离来回踱步消食。
“暗卫大哥，我就是太饱了要消消食，但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跑出你视线范围外，让你没法跟王爷交代的。论这种疏忽大意的桥段，我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暗卫也没个声。
夭九觉得无聊，试着和暗卫搭话，“大哥，你平时一直跟着王爷，难道连他出恭更衣的时候也看得清清楚楚吗，还是说他睡觉的时候也让你在旁边守着，会不会真的能听见他打呼噜……”
暗卫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忍受不了了，一跃跳上房梁，躲了个清静。
夭九喊他他也不理了，自觉无趣，满屋子转圈地消食，直到困了，往床上一躺，又睡得昏天黑地。
－
齐渊没追到刺客，又到了点卯上朝的时候，直到天亮下朝了，才回到王府来。
管家命人上早膳，齐渊顺口问：“夭九呢。”
“回王爷，夭九姑娘还在睡。”
“睡什么睡，把她带过来。”
管家得令退下。
没多久，先是暗卫过来复命。
暗卫说：“夭九姑娘昨晚用膳后，在屋里走动消食，聒噪了半天就睡了，并无其他异常。”
齐渊倒是稀奇，“难得听你用‘聒噪’来说别人。”
暗卫垂眸，一副不忍多说的样子。
齐渊挥手让他退下，脸上忍俊不禁。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管家把夭九带过来了。
夭九一跨过门槛，看到满桌子吃的，叹着气在齐渊旁边坐下，“唉，真吃不下了，两个时辰前刚吃完，好像积食了。”
齐渊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吃，可她竟然落座得如此自然，顿时冷冷道：“那就别吃了。”
“我吃我吃，”看他要生气，夭九连忙改口，“都不知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能吃点就吃点吧。”
齐渊好笑，“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