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夭九的院子,齐渊直接进屋,大夫匆忙下跪。
床上帐内,夭九平静躺着,伸出来的手背上刺了几针。
齐渊问:“如何了,能醒吗?”
大夫战战兢兢,“已经开了药,等药喝下去,应该能醒。只是这个毒……本来是慢性毒,不容易发现,怕是和姑娘体内的什么东西相冲,才催发了毒性。恕小医医术不济,无法替姑娘解毒!”
齐渊冷声道:“那就把药端来,让她醒!”
大夫连爬带滚地出去,齐渊坐到床边,将她手上的银针拿下,“庸医。去请陈鑫陈太医来。”
管家应声退下。
夭九因为难受,昏睡着也是苦着一张小脸。唇色苍白,看起来很没精神。
大夫端药过来,试过药之后,才准备去喂夭九。
齐渊扶她坐起,让她靠着自己,替她搂紧被子。
勺子伸到嘴边,夭九像是闻到药的苦味,嘴巴闭得紧紧的。
“都这时候了,还能嫌药苦。”
齐渊无奈,抬手狠戳她身上的几处穴位,夭九便张开嘴,被大夫一连喂了好几口,还被齐渊抬起下巴被迫咽下,整个人抽搐着醒来。
“什么东西啊!”夭九咳嗽个不停,一脸茫然,像是被嘴巴里的苦味痛击全身,伸出舌头,“苦得冲破天灵盖了!太苦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大夫终于办成一件事,满口欣喜,“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夭九看着大夫,又看坐她床头的齐渊,“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齐渊稍稍放心,“本王再晚一步,你就中毒身亡了。”
“中毒?”
夭九想坐得离他远些,但浑身使不上劲,软软地倒回床上,才意识自己真的中毒了。
她看向齐渊,“是你下的毒吗,因为昨天我撞破你深沉的心机,所以不让我上桌吃饭,还在饭菜里下毒?”
齐渊让大夫退下去,回过头来反问:“那本王就不该救你,让你悄悄死了不是更好。”
夭九虽然虚弱,但脑子还能转,“这是不是行刑逼供的一种方法,用毒折磨我,好让我说出你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说,你还有事情瞒着本王?”
齐渊俯身逼近,夭九把被子拉高挡住脸,只露出一双扑闪的大眼睛。
“你还要知道什么啊?”
“你老师是谁?”
“这我不能说。”
齐渊手指戳她脑门,“三次了。第一次,你隐瞒自己是张机居士。第二次,你隐瞒涂黑的那句话。第三次,你隐瞒自己的师门。还没人能在本王面前这么放肆,你是第一个。”
夭九闷声道:“我是不能说,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见我老师。”
齐渊好笑,“为何要如此麻烦?”
“我带你去见,老师他要是承认,也不算是我透露的。要是不承认,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行不行。”夭九眼珠子转转,“而且,你要把我治好了,我才带你去。”
齐渊凝视她片刻,用力弹她脑门,挺直腰身,“合该让你多吃几天苦头,省得在本王面前放肆。”
夭九叹气,“我不敢了还不行吗。”
她自昨天就兴致不高,加上中毒了,精神也靡靡,让人看看了莫名心疼。
齐渊说话逗她,“不是说你身有灵通,能感知危险,看来不过尔尔。”
夭九咳嗽几声,声音都哑了几分,揪着被角,“王爷,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中毒了,你还说风凉话。就怕我还没毒发身亡,先被你气得一命归西了。”
“本王……”
齐渊还想说什么,却见门口站着陈鑫太医,起身请对方进来。
陈鑫太医行礼,看向床帐里的夭九,“王爷是要老臣给这位姑娘诊治?”
“劳烦陈太医,你是宫中圣手,交给你本王更放心。”
齐渊说得诚恳,陈鑫便坐下给夭九诊脉。
过了一会儿,陈太医笑道:“这位姑娘虽然身中奇毒,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发现得早,尚可医治。而且看姑娘适才有精神和王爷斗气,只需用药调养几日,很快便能恢复了。”
夭九听到陈太医的好消息,便也笑起来,“要说跟王爷斗气,我就算埋地里了也要爬出来跟他争两句。”
齐渊道:“再胡说八道,就让陈太医开药治治你这嘴巴。”
夭九噤声,只用眼神谴责他。
陈太医呵呵笑着,以写药方的名义,请齐渊借一步到耳房说话。
“王爷,姑娘所中的不是毒,而是一种蛊,叫傀儡蛊。连续七日用无色无味之毒灌之,使中毒者昏昏沉沉,脉象与往常无异,难以察觉。最后第八日种下蛊虫,便可操控中毒者,犹如此名,成为傀儡。此蛊极难养成,毒药也是从蛊虫上提炼而成,十分难得,许多年前老臣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