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等她后悔呢,就听见对方玩笑般开口。
“为什么不开心?”陈最最转着眼珠子,“我很开心啊。”
“那就好。”黎初松了口气,继续说:“你才回国,伯父伯母却出差了。政聿哥又忙,都没好好陪你。换我早生气,难过死了。你居然没生气,太厉害了。”
陈最最刚把切好的牛肉叉起来放在嘴里,拔出叉子,嚼了好几口,吞下。“生气啊,那肯定得生气啊。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啦。我在国外的时候,就一个人会躲在被子里哭。然后第二天肿着眼睛上学,同学们以为我被蜜蜂蛰了,老师还给我送到校医室呢。后来就习惯了。”陈最最耸肩。
黎初想到什么,咯咯笑,“我记得,有一次你是不是还离家出走先自己坐船回来,然后把伯父伯母吓坏了,甩下还在高考的政聿哥就去墨西哥。”
陈最最讪笑,似乎也觉得荒唐,“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陈政聿初三,面临高考,陈家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陈最最她哥身上,陈最最那时又才六岁,但也坚持不带回国。
陈家很不同。
祖上一代下来都是经商的,一家子都是脑子灵活的物种。可也正是这样世世代代遗传下来的家族,对待孩子很严苛,也很放纵。养育的方式是让他们从小就独立,变成什么样的人都随孩子自己的选择。
陈家的小孩自小就养在国外,陈政聿直到要回国上高中,才与陈最最分开。
陈父管公司很忙,陈母工作性质要常回国出差。兄妹俩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所以从小,陈政聿很宠溺陈最最,把陈最最养成了一个独立且单纯的骄傲小公主。
害怕自己辛辛苦苦宠着长大的小屁孩被人生吃,陈政聿从小就带着陈最最坐在家里小别墅的花园摇椅上,他推着摇椅,嘴上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妹妹,你可以养花、养猫、养狗,哪怕养头牛搁在家的花园里,哥哥都会支持你的。但,绝不能去养男人。男的都是白眼狼,记住了吗?”
陈政聿在她脑子里钻啊钻,耳濡目染,陈最最记住了,并俸为人生格言。
“哎呀,都是过去的糗事了。”陈最最拿过放在空椅上的白色斜包,扯出包纸递给黎初,绷着一张脸没什么威胁的脸,恐吓道:“不能再说了,再说我生气啦。”
黎初抿着唇接过,她一路盯着大太阳跑来的,流了许多汗,没想到最最居然注意到这个细节......
黎初心中流过一丝暖洋。
学校南门就在距万达广场就两条街道,吃过午饭,陈最最她们很快就回到了苏大南门。
南门的人还是很多,人潮汹涌,每个手里总提着点什么东西,烤串、冰棍、扫帚等等。
头顶太阳炽热,亮得没有边。为了迎接新生新铺得柏油路上,肉眼可见地,上面泛起一层透明色的热浪。
陈最最与黎初共撑一把伞,几乎没什么用。
她今天穿着一双镶钻的低跟凉鞋,可热气依旧穿透几厘米厚的鞋垫,从脚底一直蔓上脸蛋,阳光照射在粉衣上再反光到她本来就白的皮肤上,衬得脸蛋红扑扑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白中透着点粉。
走着走着,陈最最脖子后边也开始积蓄汗意,她不得不将粘在脖子后边的发尾盘起,绕几个圈,绾成一个丸子头。
苏大的本科宿舍楼建在学校内的一个天然小矮坡上,男女生统一一片区域,音乐学院的女新生住在十四号楼,法学院住在十三号楼,她们正好在邻楼。
进宿舍区域要经过宿舍区旁的篮球场,这片已经被征用为新生报到处,刚才陈最最就是在这里,跟着她‘勤奋’的哥哥,顶着无数道目光,完成了报道。
黎初来找她之前也报道完了,没必要再挤进去,二人走上斜坡。
突然,黎初看见了什么,诶了一声,“最最,看那,咱苏大的招生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