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一声气急败坏的厉喝,以荡开涟漪之势袭来。
一道裹挟森冷寒意的黑影眨眼间逼近,压迫感很强,欧璟聿直接连人带剑往下落。
关键时刻,柔和的风及时接住了他。
颜溪直面袭来的黑影,不退反进,展开双手,大大方方的似乎打算将来人抱个满怀。
颜溪:“药药,好久不见,你好热情啊。”
欲要撞飞颜溪的黑影猛然间刹停,直挺挺刹在她跟前不到半米处,身形有些不稳,前后微晃。
“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星曳!不是药药!你这女人真讨嫌。”
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直视颜溪,冷冷抿唇。
颜溪:“如今嫌我烦?是谁当初不知死活求着我的?嗯?”
“呵!”星曳冷呵一声,移开目光,嘴里不忘嘲上一句,“您老人家这大忙人怎会突然想起我这无名小卒,新婚燕尔的不忙着跟卿千酒那家伙打得火热,跑来找我做什么?”
“莫不是那家伙满足不了你,让你独守空房了……”
目光游移间,这才察觉到底下的欧璟聿,疑惑的“咦”了一声。
嘴比脑子反应快:“这你新找的小白脸……不对!你们俩这么快有孩子了?都这么大了!”
如一道旋风刮到欧璟聿身侧,似看动物园猴子般围着他打转,越看星曳眼中疑惑越甚,半眯眸子,没再开口,欲言又止的眼神转头对上颜溪。
尽管有一肚子疑惑,星曳也没当场提问。
领着二人走在自己的洞天福地上,有意显摆,结果自然是,痛失不少宝物。
眼睁睁看着两个如同狂风过境,势要做到片甲不留的歹徒,每每路过一处,发着绿光的眼直勾勾盯着那处的好东西,只要他一出声,争先恐后挖东西。
星曳:……妈的这土匪每次都这样就算了,现在都学会带帮手了,这他妈的他找谁说理去……简直没眼看!
星曳抚额,蓦然想起脊风岭外围的场景,那一片光秃成那般,颜溪这人可谓是功不可没,罪魁祸首“第一人”,当之无愧啊。
思及此,星曳脸色臭起来,大步流星赶到颜溪身前,二话不说就攥住她的手腕,强行将人带离。
颜溪也不挣扎,期期艾艾看着星曳,红唇微翘。
星曳鸡皮疙瘩掉一地,他颇为不自在甩甩手下隔着袖摆攥住的手腕,太阳穴突突跳,他知道,颜溪又要整幺蛾子了。
“药药~~你攥疼人家的手手了~你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活该你孤寡数百年。”矫揉造作的声音突然回归正常,被无情吐槽的星曳却感觉心口一松,实在是受不住那娇滴滴的鬼样子,讨嫌。
若是没见过正常的颜溪,他会误以为那般娇柔的美人也是值得好好疼爱一番的,可惜,他初次见面就已经领教过她的另一面。
这会装出朵花来,他也不敢信。
古人诚不欺我,越漂亮的事物,越是毒性大。
修行一途,几百岁不算多高寿,他还可以再熬几百年。
几个呼吸间,远离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山药植株,三人到了一个洞府门前。
吊车尾的欧璟聿捂着嘴,他有些想吐。
刚被一团黑雾裹挟着,没什么颠簸,但他睁着大眼睛看见跳跃闪现的景物,眼睛晕的厉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这还不如那只贪吃的秃鹫飞得稳当,他差点摔死就算了,现在还被迫晕这位即将上任的新师傅瞬移,他麻了,摆烂吧。
“呕……呕……”
欧璟聿不得不找个地大吐特吐,要死了,遭不住了。
吐完,他擦擦嘴角,这才有心思打量所处坏境,乍一眼看到黑魆魆洞口门前盘成一团的骨架,四个幽幽泛着红绿光芒的兽瞳一眨不眨。
“啊——”
欧璟聿惊叫一声,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躲在颜溪身后,哆哆嗦嗦指着那一具骇人白骨,“那个,那个兄,弟怎么……怎么在这摆,摆着……”
颜溪转头看了一眼,是一具只余白骨架的双头蛇妖兽,蛇头的眼眶里留有一红一绿两对眼珠子,亮光久经不散,是用以做灯照。
“不是他们,世间少有双头蛇,却也不是仅此一条,大惊小怪的,该多长长见识。”
欧璟聿有些窘迫,他确实对这个世界认知太少了,东躲西藏的时候专门挑人迹罕至之处,又不懂兽语,还稀里糊涂被各种神兽、灵兽后代欺负打压。
初来时的新奇,已经逐渐被未知的危险淹没,更多的是对它们的忌惮。
“哎,真是个胆小的家伙,放心好了,只是用来守门的小可爱,不吃你这种什么也不会的废物小点心。”
欧璟聿:谢谢,有被狠狠嘲讽道,这波操作属实安慰到他幼小的心灵了,但是,他对自己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