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泾渭分明,中央是一条坑凿式攀登阶梯。
顺着那一方下去,有两侧藤蔓保驾护航,生命大抵是无虞。
走近崖边,低头看去,底下岸边竟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隐约可见袅袅炊烟升腾,若隐若现的屋角。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上方掉落,定睛一看,是人。
方才还在一索桥上得意洋洋的人被狂风吓破胆,手里一送,坠入万丈深渊。
风吹得铁索哗哗作响,上头的人已不见,只余风声哀嚎,听得一道无比清晰的落水声。
颜溪侧眸,定定看着地上低垂眉眼,面无血色的人,忽然道:“过来人的话留着跟过来人谈。”
“没过来的人,听不懂也听不到的。”
那人终于抬眼,浑浑噩噩看一眼颜溪,起皮干燥混着血丝的两瓣唇蠕动半天,张了张,说不出话。
颜溪牵着卿千酒头也不回离开了。
那人呆坐许久,久到对岸的骚动平息,又一个人踏上一索桥,他终于动了。
捶打着发麻的腿,他闭了闭眼,压下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站起身,踉跄着、头也不回离开了。
一索桥上,第二个人也没有回头看,毅然决然目视前方,一鼓作气奔对岸而去。
紧紧攀附在岩石里扎根生长的藤蔓在风中肆意舒展枝叶,摇摆舞动枝条,一簇簇的花簌簌下落,上演一场花瓣雨。
可惜,得见的,唯有深渊底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