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再镀一层光。
一眼望去,通天梯斜斜直上,又是虚空而立,视线错觉,有种明逖会踩空的忧虑。
大多数人有这种错觉。
为数不多踏入此间便可窥见其真容的修士凝眉盯着明逖头顶越来越粗壮的天雷,他每踏上一阶,天雷变化一番。
虽未曾再次攻击他,但他们隐隐预感到恐怖的威压不减反增。
身姿笔挺的佛子一步一阶梯,眉头都不皱一下,仿若无觉,一次未停一回不歇。
石阶不曾变动过的色彩,印证他无波澜的心湖,微风徐徐吹不起一丝褶皱。
众人心知,他必是踏过多次通天梯方能如此面不改色。
众人也明了,佛子继任,邀他们前来是为做个见证,此前,佛子必然伤痕累累登顶过一次。
不少亲身体验过的修士心头感慨,他们爬至中途,被雷劈的外焦里嫩,已到达极限,顶了天六千往上。
可想而知其中艰辛,九千九百九十九,爬完还能有命在焉?
旁人的惊叹感慨尽收耳中,了空却是在心底一声轻轻地叹息,明逖无疑是个堪称完美的继承者,但他多希望这孩子普通寻常些,不用早早背负太多。
也耍耍性子,闹闹脾气,不这般默默替他,替同门担下一切。
他这个师父还可以再扛个几百年,有足够的时间供他玩乐,让他成长。
偏生,偏生……通透早慧的孩子啊,什么也瞒不住他……
老了老了,不如个孩子了……
清穹大陆公认这是天纵奇才的磨刀石,寻常修士高不可攀的真·通天梯。
就是很容易通到鬼界地府,稍不留神就去报道了。
卿千酒有一下没一下捏着颜溪的手指头把玩,无垢的浅蓝色眼瞳遥望逐渐成小黑点的佛子,朦胧的记忆里似乎有个倔强到偏执的影子孤身一人一步步往上,也这般不停不歇。
画面一晃,娇小的人儿背着高大的男子一声不吭迎着天雷向上。
画面一转,娇小的人儿不知何故化作孩童,有些简单粗暴地抱着男子的头努力往上拖。
无意识拢着身侧的人儿,他思绪混乱,竟是发起了呆。
暖融融的阳光照耀大地,在冰雪彻底消融前,佛子再度登顶了。
任凭视力再好,调换各种角度,也无法看清晰明逖的面容。
此刻,他站在制高点,柔和的佛光大盛,太阳都要避其锋芒,偷偷藏进云层里。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水点落下来,毫无准备的修士抬起茫然的眼。
“阿弥陀佛。”无望寺僧人跟随了空仰头,齐声道了句佛号。
以了空为首,所有和尚盘腿而坐,无遮无拦,任由水滴冲刷。
慧至心灵,众修士纷纷效仿,盘腿打坐,凝神静气修炼冥想。
很快有部分修为停滞不前差一个契机的修士悄然提升,有成年旧疾的修士吐息间轻快不少……
全场乌压压坐倒一片,唯二不受影响的颜溪正数人头。
颜溪:啧啧啧,这么多人分那一口汤,有点欺负可怜见的佛子……
这场泽雨本是登顶者应得的,佛子倒是大方,说送人就送人了,叫什么?哦,冤大头实锤了。
转头就见还在出神的卿千酒直勾勾盯着琥珀色的佛缘石,歪歪头颇为不解,这玩意家里不是用来铺路了吗?剩下的边角料好似还有。
掐掐他的俊脸,又反复亲了几口,人总算回魂了。
只是用懵懵懂懂的眼神凝望她,不言不语。
颜溪凑近又亲亲他,没有反应。
转头看着通天梯,脑中灵光一闪,秒懂,牵着卿千酒的大掌,恰时无人顾得上他们。
一路畅通无阻奔上石阶,像阵风刮过,又隐匿在风中。
卿千酒愣愣看着如履平地,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一口气跑上百来阶的人儿,不仅她安然无恙,就连他自己也毫无压力上来了。
尘封的记忆复苏,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刻意被遗忘的记忆排山倒海涌来,画面飘忽重叠,最终定格在眼前温暖的活生生的触手可及的人脸上。
颜溪正疑惑的伸手来探他额头,怎么总发呆?融合后遗症?不应该啊,为了不步她的后尘,千挑万选,不能够又出新事故吧?
对上颜溪紧张他的小眼神,他释然一笑,什么都值了。
张开双臂抱着“投怀送抱”的人儿转圈,就在石阶上。
颜溪侧脸紧贴在他胸膛上,他大笑着,胸膛震动,心跳过快。
耳膜快被他砰砰作响有力跳动的心脏震穿了。
笑够了,男人才舍得将人放下。
不经意间低沉撩人蛊惑人心的磁性声音贴着她耳畔:“我的小溪流对我蓄谋已久,尝了滋味,可否让你食髓知味、流连忘返?能否体会到‘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