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芜:“差不多吧,能走路,也能施法术了。”
元裳“啧啧”了两声,道:“那赵有风道长近日岂不是不太开心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掌门之位又没了。”
“有风师叔最近的确有些消沉……”赵芜叹了一声,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一凛,“你莫要来打听我们门派的事。”
“你们门派那点弯弯绕绕还用得着打听么。”元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有伤及筋骨,她勉强能够行动自如了。
元裳心里疑心着妖邪为何许久没有动静,于是对赵芜道:“你快走吧,别在我面前碍事了。”
“我自然是要走的,用不着你说。”赵芜显然是又收到了催促,他的双眼有一瞬放空,随即面色急迫起来。
元裳猜想,这对双生子的通灵方式大概类似千里传音。
就在赵芜转身欲走的一瞬,元裳猝不及防地被另一个想法击中了。那就是青嵘派为何要不断催促赵芜与他们汇合。
元裳不认为青嵘派摆起阵来当真就差这么一个人,或者是整个门派都亟需赵芜去拯救了。在这个自顾不暇的时候,与其说要赵芜前去支援迎敌,元裳认为另一个目的的可能性更大——那就是要制造一场让赵芜残废的意外。
在村子里不便布局,单如今在危机四伏的野外一切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赵章桐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做局的好机会,而此时大概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赵芜入网……
元裳的脑中无端浮现出静雅公主被要求脱下裤子给众人展示的情景,同样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赵芜终有一天会得知真相,他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元裳悲凉地想,那么多生生世世都无□□回的游魂野鬼,是不是也是因为生前有这样那样的未尽之事、未平之念。
或许赵芜会成为下一个静雅公主。抱着这样的恐惧以及一丝屠魔者应有的希望世间少些怨气的美好念想,元裳脱口喊出了一声:“别去!”
“什么?”赵芜诧异地转过身。
他皱起眉,谨慎地环顾起四周。同为屠魔者,赵芜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在提醒自己周围有危险。
在一番谨小慎微的探查之后,赵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退回元裳旁边,问:“究竟是怎么了?”
元裳:“……”
此时稍一回归理智,元裳立即想起了高师父的训诫。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元裳生硬地说:“没什么,我以为前面又有那妖邪布下的罩子。是我看错了,你走吧。”
赵芜这个人说不上智力超群,疑心却很重。他这时反倒踟蹰不前了起来,时不时地看看元裳,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走那我走了。”元裳有意往反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后面突然传来赵芜的惊呼。
“我知道了!”赵芜语调高亢,“原来那日我听见的心声是你发出来的。”
听见此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元裳实在很难当作没听见,她问:“我的……心声?”
“好像是你们四个人去镇上采买的那天,”赵芜回忆道:“现在想来应该是你们出门时,你远远看见了我,你在心里强烈地呼唤着什么,所以被我感应到了。我想到了所有人,就是没想到你!”
元裳面无表情地道:“我没有。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安到我头上,你如何也与我无关。”
就连元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日产生了什么强烈的呼唤,若要说对待赵芜时的情绪,那也是唏嘘最多。元裳心惊肉跳地想,这是怎样厉害的能力,竟能听见一个人的心声?
这时的赵芜已经完全忘记要遮掩自己会通灵的事实。他不依不饶地跟上来,“那你方才又为何叫我别去?”
“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元裳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就在这时,乾坤袋里的日月宝珠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
赵芜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腰间,问:“这是什么声音?”
元裳已经从地上高高跃起,她攀附到树间,甫一稳住身形,一股细碎的气流便无知无觉地攀上了她手上的棍子。
尖利的声音从棍尖传来:“哟,你身上这颗珠子可真是个宝贝,我竟上不去。”
元裳看准棍尖隐隐若现的脸,狠狠抄起棍子对着树干打了上去。身下的树晃晃悠悠地倒下,激起一阵烟尘。赵芜已经急急退到一旁,掐起了心决。
棍子上的那张还没来得及成形的脸被打得皱成一团,可还在努力地往外拱。妖邪的五官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元裳忍住想要扔掉棍子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平滑的表面硬生生地凸出了一块。
妖邪活动了一下嘴巴,这才再度开口道:“小姑娘,你再这么暴力可别怪老夫附身在你的衣服上了。到时我可要看看你舍不舍得将这衣裳脱了。”
元裳又气又急,她不管不顾地将妖邪努力生出来的脸用力砸向地面,大吼道:“我不怕你,别来威胁我!”
元裳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