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南时察觉这人好像真要睡着了忙推了推他:“你睡得如此安稳不怕楚军劫营?” 秦固眼皮都没抬只是将她拥的更紧:“他们不敢安心睡,说不定明日能遇到故人,届时还要劳烦殿下了。”
“苏蓬走了景瑞升伤重,楚军还有我们什么故人?” 南时挣扎着要起来:“你是说王革?” 秦固一把将人拉回来按在她刚才枕过的地方:“别乱动好不容易攒这点热气,睡不着就好好想想若是碰上了该如何应对。”
“杀得吗?”“还没撕破脸眼下是杀不得。” “嗯,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半夜杨奎犹豫着要不要去叫秦固起来换岗:“金大哥,你困吗?要不下半夜咱们也包了吧。” 海承拍了拍他:“别急,将军一会儿就醒了。”
果然秦固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刚想解下披风南时也打了哈欠坐了起来:“时辰到了?我跟你去巡营吧。”
“好,走吧!”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换岗的回来的军士们休息。
秦固还是将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天这么冷怎么都不知道多带件衣服?” 南时也不与他客气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将军你说的轻装啊,属下哪敢不听?”
“如此倒是臣的不是了,就你这小身板把棉衣棉被都带上与我们比也算轻装了。
“我尽量做到事事都与你们一致不能因为我坏了规矩,再说我没有可以抢你的啊。”
“无需你抢,殿下想要的臣自当双手奉上。”
南时撇了撇嘴脸上尽是不信敷衍道:“但愿吧!”
见他久久不语,南时抬起头看到他目光沉了沉抿着唇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看起来着实有些委屈,便扯了个笑哄他:“好了我不过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如今的一切不都是靠着你,话说回来我们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不能留点心?别回头你把我卖了我还得谢你。”
“我可舍不得卖了殿下。”秦固叹道:“不能让殿下安心依靠就是臣的错,南时不论如何这些年我对你情谊只增不减。
自小的玩伴也好君臣也罢,你在城郊看见我回来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可见你心里还是给我留了一点位置的。”
南时只觉得被他盯得脸热强行板了板脸:“我那天笑了吗?不记得了。”
秦固勾起唇角无比肯定道:“笑了!比刚才笑的真多了,殿下可否告诉臣在你心中占了多大分量?十分有我多少?”
“那我只算还在的。”南时想着数了起来:“你看晨风姐姐五分、循正哥两分、宇文将军算一分,外面那么多兄弟怎么也得算一分,能留给你的也只有一分了。”
秦固脸一黑:“我原想着哪怕有半分也好,晨风就算了,连循正都有两分!”
“他是我义兄有两分不行吗?这都算少了。”
“随口认的也算?”
“人无信不立,此等大事又在生死关头当然是作数的。”
秦固不悦可怜道:“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也怎么也得给我凑个三分吧。”
南时无奈:“好吧,你说多少就多少,你眼尖耳灵看着点林子里,别猛地窜出些楚军把我们俩抹了。”
秦固解下佩剑交给她笑道:“那飞骑和升骑就不用要了。”说完大步走向林中,南时小跑着追他:“干嘛去?凡是总有万一不要命了!”
那人在不远处停下幽幽道:“如厕,想看?一起?”
南时紧忙背过身跑远些吼他:“秦二公子如今也不嫌丢人了,不是挖了茅厕吗!”
“一时来不及了,我会处理。”很快秦固解决完出来抓了把雪搓着手:“去吗?我给你守着。”
南时将剑交还给他嫌弃道:“不必,茅厕安了隔板,你以为谁都像你想去也不能在这啊。”
秦固毫不留情的取笑着:“我不在你敢去吗?”说罢抬手指了指远处:“城东有个茅屋还没烧。”
轮岗过来的一小队士兵听见一惊心想活没干完吗?“将军我们这就去烧了!”
秦固紧忙喊住他们:“烧什么烧,那是我特意留的。你们从城南来有无异常?”
士兵们松了口气:“并无异样!”
“好,去吧!”
升骑也回过来报信:“报将军,汤易楚军未动。”
南时不由得打心里佩服他:“算的还挺准,楚军今晚真不敢来,知道他们不来我们还如此紧张的巡夜,叫兄弟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不是更好。”
“我猜的透景瑞升的心思知晓依他的脾气不会来,可战时不容丝毫懈怠,万一碰上个愣种冒冒失失杀过来我军岂不是失了先机。”
南时点了点头:“是啊,作为一军主将谁都不想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秦固,包括二十一岁的他自己。”
秦固也跟着笑了笑:“别说,就我当年的劲头如今放到敌将身上,还真让人忌惮。”
“我信你应付的来。”说完南时蓦然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