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除了兵马你还带了什么?劝降也得拿出些诚意,是吧景将军?”
不想与他废话,南时拉好面巾看向一旁:“徐将军箭术如何?”
徐全一向刻板威严的脸上明显有些慌张:“这……殿下难为臣了,这个距离就是将军和小周爷也不敢说啊!”
南时搓了搓手回身朝一个弓兵军官招了招手:“冯队,请震山弩!”老冯也不含糊带两个士兵抬弩机上前:“殿下想打哪?”
“打人!”
“这弩太显眼,臣一动他们必定防备。”
“那就打那个!”说着抬手指了指车前碍眼的红色旌节。
“是!”
震山弩刚架上城头,景瑞升的瞳孔跟着放大:“防!后撤!” 楚军忙护着主将撤离,不待掉头一支不带箭头的木杆直直将车架挡板击碎旌节也为此折断没入雪中。
逃出射程景瑞升拉停战车,强压住火气咬牙放着狠话:“周南时你最好留着命等我破城!”
南时正理着箭袋直起身子笑道:“放心,我命若在你攻不破这兴蜀城。”
驾车的楚将腿还颤着:“将军咱们快撤吧!跟虞军说不了话,他们就是一群满心只想打仗的疯子!”
景瑞升有一瞬失神,叹道:“这箭楼攻不上去,回去拆几床铺盖浸上油,烧。”
“是!”
见楚军举火,徐全也紧忙叫人拉起绳索顺了几桶水到箭楼。城南楚军率先发动攻势好在虞军准备充分,楚军改进的重弩竟也没能讨到便宜。
看到虞军这气势景瑞升倒吸一口冷气,他更坚信这兴蜀城包括南时都是饵就看他能否在收杆之前吞下。
心中暗骂秦固这斯简直毫无人性周南时瞎了才会着他的道,嘴上吼着:“继续进攻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投石车造好没有!”
“快了将军!”
“再催!”
“是!”
秦固接报目光愈发狠厉坚定:“传令各城依计行事,全营休整酉初动身,别让殿下久等。”
“是!”
众将退去秦固才得空洗了把脸小憩一会儿,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戾气才减了几分坐起来:“处理干净了?”
周矩脸上却没有完成任务的得意,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五块命牌:“都在这!”
“这么多?”秦固神情同样复杂,怨愤、失望、自责:“我以为吃里扒外的有一个两个就够了,没想到……是我无能。”
周矩叹息着:“他们有亲人在敌手人之常情,还好你发现的早。我审过了上线是王革,他们自己也留了一手,起码现在楚军还不知道我活着。”
“好在有他们计划才能如此顺利。”秦固接过木牌细看,几人是同乡从前是南军,上面新老交错的血迹表明了他们过往功勋,记下名字后决绝的丢入火盆:“此事你知我知,只当作战失散了,将来也免得累及他们家人。”
“为国九死就差这一点,跟我们一场只当全他们的心愿。 ”
秦固冷哼:“成不成全得看王革的良心和他们自己的命数。循正你要多少人守城?”
周矩洗着手:“给我留两千就行。”
“给你留一半,等大军来援你想留多少都行。”
“别争,不该客气的时候我绝不对你客气。”
秦固正了正头盔:“那我先去准备,你小子多加小心。”
“放心!”
楚军猛烈的攻势渐渐被虞军的重弩压了下去,天色一暗休战回营。
一见楚军退了,虞军也放下戒备就地躺下,伤亡不大,越算对得起这半日的辛苦。
送走伤兵,南时倚在墙角勉强抬起酸疼的手臂猛灌了两口水。
众将也聚在一起总结战况:“老马那边怎么样?”
“一换十还守得住伤亡不过百,你这呢?”
“比你差点。”
老马拍着他苦笑:“差什么,你这是主攻,殿下呢?”
徐全闪身露出墙角那相对瘦小的的身影:“殿下累了就回去歇会儿。”
南时刚恢复些体力收起水囊:“不安心,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再说大话都说出去了楚军不撤我怎么好偷懒。”
老刘见劝不住直接妥协:“夜里风大,臣去吩咐伙房煮些羊汤给大伙暖暖身子,再给殿下找床被褥。”
老马也道:“殿下在北门守了半日,也别忘了咱南门啊。”
城南背风,南时自然明白他们的好意:“好,去城南。”
吃过饭找了个墙角靠着裹紧被子,大黄摇摇尾巴在她身侧趴下,许是累极了士兵们的吵闹声越来越轻。不知睡了多久铛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大黄吠了两声示警众人睡得正香也没多理会。
南时头上一痛慌忙睁眼,距离她六七步远的哨兵咽喉中箭说不出话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