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廿将军?不论我唬没唬住钟吾列明日你都是要进攻的?”
“对!”
秦固俯身理顺她额角的碎发:“怪我吗?可觉得委屈?”
南时却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好歹算是小胜了一场不该开心吗?好了,弟兄们等你呢。我也可以过几天清闲日子,左右我都跟北军跑了,你发什么火我都看不见。”
“学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还是这么好欺负!”
“就是学聪明了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军难道想在这个时候吵一架?”
秦固也笑了笑,抬手轻轻敲在她头上:“我倒是想,还能多陪你一会儿。”
南时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将军还真是一点都不急。”
手背挨了一记,秦固回了神察觉到屋外软底快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想说些什么只能作罢幽怨地在她头上揉了揉:“什么嘴,说来就来。”
“去吧!”
秦固推门先开了口:“蓝宥撤了?”
“是!”
“他倒是懂得见好就收,叫两队飞骑随我出去一趟。”
“是!”
天蒙蒙亮王革叫开了归凤城的大门,刘鄂等了他许久招手让他上城:“查的如何?”
王革连忙上前递上一份名册:“查清了有印记的共二百六十三人,属下看了那纹样只是寻常虞军西军腰牌上的虎纹,从前不少军官都拿这个烙逃兵或是奴隶说明不了什么。
属下不敢怠慢,多审了几次才确定虞军是随意抓人烙上印记放回意图误导我军屠杀百姓,告状的几人也不是细作只是想讨赏,以为凭此就能吞人家财谋□□女,如何处置还请大将军定夺。”
他自投楚一贯勤谨这次说的也是实话,刘鄂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踏实不少,捋好胡须带上头盔:“几条臭鱼腥了一城的水,大敌当前诬告栽赃引军民生隙,交有司按通敌论处。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随我进攻红丰。”
“可合水的虞军距红丰不足百里。”
“难得有人能牵制住秦固,此等良机值得一试,天亮动身。”
“是!”
大将军拿定了主意,王革也无法再劝反正输赢与自己无关准备退下,刘鄂却突然叫住他:“对了,周矩从前是王将军麾下,你觉得此人如何?”
王革哽了一下:“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也看不出什么,属下也不知这六七年他长进这么快,上次也是轻敌……”
刘鄂听出不对抬手打断他:“连老夫都知道他是齐子丰养大的,自小在南境就颇有名气,怎的你一来他就调到西境去了?
老夫看是你没少给人立规矩吧?”见这人心里发虚,刘鄂也不为难:“能让他为我所用吗?”
王革慌忙跪了下去:“那小子是个不识时务的,大将军拿我首级去到有两分把握。”
刘鄂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还得笑着将人扶起:“一个周矩而已不至于,去吧!”
“谢大将军!”
周矩正在威河巡视,午间刚接到曹铭的信转头熊柯也进了城递上更详尽的情报:“小爷,这次楚军来势汹汹必是一番苦战。”
周矩看到人数那一行惊得眼皮一跳:“光兵就八万,拉了几百车东西,他刘大将军还真看得起我。”
熊柯无奈笑笑:“后面还有说是十五万呢,咱们这西南能拿动刀的全加上总共也不到十二万人,要和将军求援吗?”
“我晚些再给他传个信儿,将军也不容易他能给我的都在合水的库房了,刘鄂搞这么大阵仗看来对红丰的矿志在必得。
他比我怕输,宁可拖着辎重让我有时间布防也不愿被我断了粮道。
来都来了咱们也该准备迎客了,我去红丰看看,海承守好威河楚军如何利诱挑衅都不许出城,他敢靠近就打。”
“请将军放心!”
周矩写了张字条将自己腰牌一并交给熊柯:“升骑营我带走,老七你去合水,传令马鑫给我送两车芦花。”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巨门关的虞军一直坚守不出助长了楚军的胆子,每日天不亮就放一队人马跑到虞军眼皮底下凿冰取水,可今早这队显然是不情愿的。
队官碍于面子还是催着几十人挪到河边,士兵猛地转过身拉住他:“老大太近了,虞军不会动手吧……”
“要动能等到现在?怕甚!咱们这涧德城说得上固若金汤,虞军啃不动必定会绕道去攻崇安,这儿反而安全懂吗!干活!”
“大哥,今天这冰好像薄了些。”
“年都过了许是要解冻了吧。”
几十斧子下去冰面碎裂涌出个滚圆的布包,楚军士兵停了手试探着用长矛捞上来打开一看赫然对上一张泡了不知多久的惨白人脸,吓得他连忙丢开,一群人想着这几日喝的水控制不住呕了起来。
队官回过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