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心里还是有好多好的的不服、不忿,但女娲已经这样哄她了,她也不好梗着脖子不下这个台阶,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女娲也没再多说什么,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留了些对症的丹药,又叮嘱她好好养着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女娲走了,包殊原本是开心的,因为他也算是向女娲表明了自己对孟昭的心意,变相接管了孟昭的抚养权,且貌似女娲也没有异议(关键是不敢有),这简直再好不过了。可是在看到孟昭原本就不大好的精神变得更加不好之后,包殊怒了,他觉得这感觉就像是自家的白菜被自己养的水灵灵的,突然被外头没眼色的一阵大风给吹着了,还给吹蔫了,这让包殊怎么忍得了?
他果断的指使包鑫去给天庭、特别是天帝一家找找麻烦。包鑫左思右想,派了几个鬼差往人间走了一趟,专挑那种被天灾人祸折腾的活不下去的地方转悠,一边拘走亡魂,一边管理松散、一边还在话头里透出此处仙人不作为,去天庭告状伸冤才管用的意思,然后那几个亡魂就暴动了,以放弃转生为代价,引怨愤之火燃烧魂魄,怨气霎时直冲天际,直达天庭。且这样的怨气还不止一处,一道一道的冲到天帝的御案之前,将天帝的脸色映得都掺了几丝青紫。
当然,包鑫自认为自己不是那没有公德心的神仙,所以他悄悄的将那些点了怨愤之火的亡魂都悄悄的留下了一魂一魄,放在黄泉水中稍稍将养,不影响转世投胎。
天庭的情况就有点乱套了。天帝自打登位起就防着各大神族,所以并不重用,反而偏爱那些或是靠自身辛苦修炼、或是靠碰上大机缘而飞升成仙的“寒门”,这么多年来,虽然各大神族多少有些不满,但天庭总体来说还是运行平稳的,猛然间冒出来这么多拼了没有来世都要上天庭告御状的冤案,还都是在天帝提拔的那些仙君的地界,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打天帝的脸啊。
天帝那边忙的脚打后脑勺,自然也再没有功夫派人来给孟昭洗脑了,孟昭很消停,包殊很满意。一满意,就想要做点好事,比如说给熬逸跟熬羽办个小小的婚礼什么的。
孟昭已经勉强能下床了,原本被包殊扶着一点点往要举行婚仪的幽冥殿挪,但没走两步包殊就嫌弃她走得太慢了,弯腰抄起她的膝盖就将人抱了起来。
孟昭有点懵,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包殊的下颌线,觉得这个角度有些奇特,又转头看了看路过的鬼差们,发现往日见了她都会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的鬼差们一个个全都低头、憋笑快步闪开。再伸长脖子从包殊肩头与跟在后面走的包鑫对上视线,立刻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解:你家天尊脑子被门夹了?
包鑫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笑得一脸慈祥,还带点贱嗖嗖。
孟昭这才开始反思自己这次受伤,昏迷的时间是不是远远不止三十多天?要不怎么这个世界都变得让她有点不认识了呢?
包殊好歹考虑到孟昭的自尊心,没有直接将她抱进幽冥殿,而是在殿门口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然后继续扶着她慢悠悠的走入大殿。
走进大殿,孟昭还啥都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扑面而来的一抹红给紧紧的包围住了。那怀抱孟昭很熟悉,所以她笑着拍拍他的背:“新郎官,你要把我勒死了,我还怎么观礼、怎么看着你迎娶新娘子啊?”
熬逸将脸深深的埋进孟昭的颈侧,任由泪水一点一点沁湿孟昭的衣领。孟昭轻拍他后背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方才的节奏:“好啦,小时候说你娇气你还跟我生气,现在来看,我们两个之中,果然还是你最娇气吧?我法身被海皇的龙角捅了个大洞,都没像你这样。”
熬逸被她弄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勉强松开她,只用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孟昭已经从包殊哪里知道熬逸舌头的事情,也知道他有太多话想跟自己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来想去,只能传音入密:“别难过,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们也都好好的,不是吗?你要是不振作起来,就真对不起我被海皇戳了个窟窿了!”
熬逸被孟昭都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听话的溢了出来。
方才进门时包殊原本紧紧扶着孟昭,被熬逸猛的冲过来直接就给撞到了一边,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着新郎吉服的龙族青年紧紧的将他看上的小白菜(孟昭)拥在怀里。包殊脑门上的青筋跳了又跳,虽然很想立刻上前将熬逸打飞,然后再将小白菜抢回自己怀了,但又明白两个小家伙是自小相熟的关系,有共同经历了生死,所以此时情之所至拥抱一下实属正常,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忍到此时,整个脸都泛着青色。
包鑫站在后头将全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此时再看他家天尊的脸色,登时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上前巧妙的隔开了熬逸和孟昭,笑着解围道:“快到吉时了,况且新娘子还在那边看着呢,你们俩这样不好啊!”
孟昭偏头看到了站在大殿正中、穿着正红新娘吉服的熬羽,有点尴尬的冲她笑了笑。
举着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