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是她的事情，我不问，可你凭什么决定这孩子的去留？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因为这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是半神！”
孟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包殊却听懂了，他皱眉看着男子：“你是姬发的弟弟姬旦，姬发将死，你很可能会继承帝位，所以你的儿子不能是半神，因为人间的帝王已经不是‘人皇’，而是‘天子’？”
男子对包殊露出了赞赏的眼神：“这位神君当真了得，连我皇族的秘辛都知道的这般清楚！确实，我是姬旦，我们一族当年起势能得天庭相助，靠的就是人间从此再无‘人皇’，只有‘天子’的承诺，且当初就是水神殿下前来与我父子定下的盟约，如今又怎能因为怀孕的是水神殿下就毁约呢？所以这孩子不能留！”
孟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靠在自己膝头依旧昏迷的姬瑶，抬眼又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此时就站在包殊身旁的帝辛，深切的怀疑自己这是做了一场噩梦，为什么所有的阴谋到最后都有天庭的影子？
姬旦也看到了帝辛，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但很快又平息成笑容：“帝辛，我听水神殿下提起过你，你虽然做不成人皇，但也因祸得福成仙了！”
帝辛冷漠的看着他：“你我皆是人族，无论谁做王，都还是我们人族自己的事，为了那个位置，眼巴巴的跑去给天庭做儿子、做孙子，真的值得吗？”
姬旦摇了摇头：“你都被杀了一次了，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们付出那样多，才得到那个位置，怎么会甘心轻易失去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神仙的认可，这样，那些无知的臣民才会死心塌地的忠于我们！况且人族渺小，做天神的儿子有什么不好，至少能得到庇护不是吗？而且天帝也承诺了，天庭不会干涉我们对人间的统治，至于究竟是‘人皇’还是‘天子’，一个称谓罢了，有那么重要吗？那些庸庸碌碌的百姓又不会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孟昭刚想开骂，靠在她膝头的姬瑶突然有了动静，她艰难的动了动，才慢慢睁开眼睛，视线对上孟昭焦急的目光。姬瑶努力的牵动嘴角，想要对孟昭露出一个笑容，让她不要担心，可是她在冰冷的江水里泡了太久，久到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太听她使唤了，她只能抬起手盖在孟昭抱在她肩膀的那只手上，轻轻拍了拍：“别怕，阿姐没事的！”
孟昭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阿姐，你这是何苦呢？是爹逼你的吗？可即便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啊！”
姬瑶艰难的摇了摇头：“最开始，我只是代表天庭与姬家父子达成协议，可是后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这个孩子，我原本想藏着、想偷偷生下来，可是、可是没藏住，那、那便也是我与他母子缘浅，就、就算了吧！”
孟昭使劲摇头：“姐姐，他何德何能啊，让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只是一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族，你喜欢，与他玩闹一场也就罢了，何苦要这样呢？”
姬瑶抬手帮孟昭擦去眼泪：“傻孩子，动了心，哪里还能是玩闹两个字可以解决的？终究是我欠了他的，那就还给他好了！”在姬瑶艰难解释的当口，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突然泛起柔和的光，那光在一点一点变得明亮，范围也从腹部逐渐扩大到姬瑶全身。
姬瑶自己当然也感觉到了，她苦笑着抬手抚摸肚子：“孩子，你是舍不得娘亲对吗？可是娘亲真的不能留你了，你、你别怪娘亲！”
孟昭的视线已经被泪水侵染的模糊一片，她突然想到，如果这孩子的父亲不可能成为那个劳什子的‘天子’，那她姐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这么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