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彷徨不安中继续生活,虽然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惊恐与藏也藏不住的害怕。接二连三出现的诡异事件,还有对于未知数的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在村庄里发生,到底会是好事还是?没有人敢往深里想,在那贫穷落后的岁月,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离开土地无疑就是死,所以就算知道可能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大家除了无奈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日子还在继续,只是村庄少了往日的喧闹与喜乐,大人们都是的愁眉锁眼,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依然象以往那样吵吵闹闹的,三五一群的玩着他们自己的游戏,也只有偶尔孩子出发来的笑声,让大家知道身边还有别人,这个村庄还有人活着的迹象。整个村庄有一种暗沉沉的压抑,连空气都好象流通不畅一般难受。
在大家彷徨不安的焦急等待中,七天,小女孩失踪的第七天,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倾盆的大雨,连续不停地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天完全暗了下来,白天也如夜晚那般黑,窗外那哇啦啦的雨密密层层的,那密密砸砸的雨声如鼓,敲击着大家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怎么办,面对着这暗黑的天,唯有祈祷,祈祷上天、祈祷先祖显灵,让大家可以免于灾难。大人们一起聚在村庄的祠堂里,在暗黄色的烛光下,一起用最虔诚的情意向上天、向先祖们祷祈,祷祈灾难不要降临到大家的头上。暴雨裹挟着狂风,狂风挟持着暴雨在窗外肆虐,烛光在狂风下左右摇摆,让地上跪着的人们的身影也在左右摇摆。那摇摆的人影,摇曳的烛光,就好象是在取笑大家是内心惶惶不可终日的胆小鬼。而原本心存善念、虔敬的人们,看着摇曳在风雨中将灭未灭的烛光,对上天、向先祖们的信念亦在悄悄地动摇,原本坚挻的脊梁亦在悄然无声的塌陷。
大家的虔诚祷祈并没有换来阳光的普照,雨仍然继续不停地下,就好象是谁不小心把天弄了一个窟窿,水就从那窟窿里毫无顾虑地往下倾斜而出,水就从河里一直漫延到村里,很快整个村庄都被灌满了水。
狂风暴雨并不因他们的虔诚,有丝毫的松懈。终于有一位年轻一些的男子忍不住了,对着牌位上的先人轻蔑地笑了笑,跪坐在地上揉了揉已经麻痹的双腿。有一就有两三,紧挨排在一起的好几个年轻人也有样学样,跪坐在地上,脸上、目光里是不满的嗤之以鼻之色。这边的异动当然逃不过年长者的眼睛,即时就有人轻声却严厉出言阻止。肃静的祠堂前不允许他们大声嚷叫、争执,年轻人心里有气、更是有不满的话,却也不敢冒然出声顶撞长辈。但是严峻的考验就在眼前,生死攸关之际,年轻的人们再不愿意信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虚空,他们几个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同时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身后长辈们责备的怒骂,果断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他们曾经敬重与信赖的祠堂。心中信念未倒的年长者眼看着年轻人们决然离开的身影,只能无奈何又愤然的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虔诚地磕头跪拜着先祖的牌位,口中念念有词的请求先祖们不要降罪于不懂事的年轻人。
狂风并不因他们的虔诚而停止怒吼,暴雨亦不因他们的诚心诚意而停止倾泄,水位依然在不断地攀升,完全漫过了村庄,最后连位置最高的祠堂也不能幸免。只有一些跑得早、跑得快的年轻人及一些脑子灵动的孩子,跑上了村子后边山上的人活了下来。从山上往下看,到处是水茫茫一遍,水山相连,没有了河流,也没有了村庄,眼前见到的只有汪洋大海一般的无处不在的水。
因为后山让一小部分人有幸存活下来,也从此后山开始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避难山,意为让大家避免了灾难和让大家存活下来的山。从此以后大家都把爬避难山当作最悯诚的朝拜和对生命的最好的寄托之地。
白天黑夜没有了界限,天是灰蒙蒙的一片黑,存留的人们在山上度日如年般等待着雨停,等待着阳光再次东升普照大地。饥寒交迫的折磨、恐惧不安的等待,大家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以为都活不了的时,忽然这一天早上,有人看到一团如云一样的黑烟突然间从村子的位置上空升腾起来,就如一朵大大的黑磨姑一般散在上空,越升越高,然后就消失了。云消失不见的时候,雨也慢慢停了下来。好久不增露面的太阳,也慢腾腾地从东边艳艳的升空,刺眼的光终于再次在人们头上晃着。
等到雨停水消退之后,村庄恢复了村庄,河流依然是河流,和大雨前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人们从后山回到村庄,却没有人见到已经死去的人的尸体!就连房屋及各式的装饰也没有留下被雨水浸泡过的迹象,就好象是大家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一样。每一个人都觉得纳闷,可没有一个人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连小小的孩子,在经历了这样可怕又可怖的灾难之后活着,也开始对人世未知外力充满着畏惧。每一个人都把心里话憋闷在心里,可彼此之间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的内心,因为他们的眼里都写着惊讶与疑问。可也仅仅是在心里惊讶与疑问而已,没有人敢真正去探查原因!大家都觉得有种空荡荡的、阴深深的空气在大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