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扒掉一层不可,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的麻烦。
明白了谢婉姝的苦心和肩负的重任,唐甜紧握住她的手,致以诚挚的问候:
“你辛苦了。”
说罢,唐甜后知后觉地有些良心不安,犹犹豫豫地开口:
“要不我也拿一本,补补?”
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唐甜就开始后悔了。
数学又不是她的强项,每次考完试都跟要了她命似的,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的。
看着唐甜紧闭双眼一脸赴死的神情,谢婉姝伸手把她的头转过去,正对讲台。
“别纠结了,早就空了。”
唐甜眼睛睁开一条缝。
原本放着一叠小册子的角落此刻果然空荡荡一片。
“哦吼!”
唐甜满血恢复。
“呐,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不想做的哦。”
“是是是,你最爱学习了~”
——
苜烟要带的东西有点多。
这些年鲜少再接触到的高中知识,文科倒还行,只是理科确实有些生疏了,要想捡起来,最方面快捷的方式就是刷题,以重复记忆的方式不断地加深自己的熟练度来复习巩固。
苜烟整理出各科的笔记还有最近的习题册,厚厚一大叠,全部抱起来刚好抵到下巴,此刻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做了分离的笔记,毕竟各科的课本大小不一,又厚实些,整理出来定是要多些重量和麻烦的。
一半塞到书包里,另一半放在桌上,准备等会儿抱着走。
幸好现时无雨。
苜烟看了看窗外,起身,背上了书包,将凳子推到课桌下方。
一只手从侧方出现,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压在了书堆的上方,阻止了苜烟将它抱起的动作。
“长本事了了啊最近,居然还敢告老师了?”
欧阳的语气一如既往,不着调中带着几分变换的情绪,声音是上扬的,但听不出是喜是怒,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事实而已。”
苜烟没有抬头,知道他说得是告诉廖涛涛他擅自交换课本一事。
他若不问,她也无意主动提起。
但廖涛涛既然问了,且有些误解,她便说明了情况,她并没有义务和立场去帮欧阳隐瞒或是美化这件事,更无心迎合他的小心思和他去玩什么暧昧的把戏。
“把手拿开。”
苜烟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时钟,淡淡开口,声音听着没有丝毫的情绪,不咸不淡。
这个点,外婆应该在窗台前循着夕阳落下的方向一遍又一遍的抬头张望,灶台前混杂着家常却又十分美味的饭菜香气,一旁是用旧棉被包裹着保温的老式高压锅煮的米饭,顶上的气阀隐隐传来闷闷的声响,备菜板上是新摘的还没下锅的新鲜时蔬,偶尔一旁还摆着一碗炸好的肉丸。
母亲在播放着肥皂剧的有线电视机前坐着,背靠着沙发自制的软垫,手里一刻不停地做着针线,不知是哪家邻里要改的毛衣,迅捷的手速中又带着些许闲适感,时不时分出心来扫一眼剧情的画面,再看看时间,提醒一句:
“妈,别炒早了,过来歇会儿,人还没到呢。”
欧阳却感知到了语气里的冷漠和厌烦,还带着些许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怒气,来了劲。
“就不”,欧阳很快就答了,这次倒比方才还兴奋些,还带着些许的雀跃,手挪了挪,凑上前来,叽叽喳喳,“不是吧?这就生气啦?这样吧,我这个人吧,比较好说话,你给我道个歉,我就把手拿开,你背后告老师这件事我也就不计较了,怎么样?”
这又是哪来的道理?
苜烟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和他讲不通的理,为什么还要再继续呢?
越理他,越来劲,沉默会比尝试沟通来得更有用些,苜烟很快下了判断。
想明白了这点,苜烟不再开口,将目光重新投向桌面。
苜烟伸出双手,抵住书堆的侧方,两根中指在顶部稍稍用力,一本较厚的练习册便朝着苜烟所在的方向滑出来一截。
苜烟将那本册子抽出来,书堆上方压着的手掌和书堆之间便出现了短暂的缝隙,趁着间隙,苜烟一只手抵住顶部往身侧的方向轻轻一推,书堆整体滑出桌面半截。
能使上力了,苜烟两只手抓住书堆,从旁整体抽出,再单手抱在怀里,将那本先前被抽出的练习册放到最上方,转身离去。
“你挺厉害啊你。”
欧阳看完了苜烟的一通操作,阴恻恻地开口,斜横出一只脚,拦住她的去路。
“让开。”苜烟抬头看了眼时间,这是她最后的耐心。
“你求我呀。”欧阳的脸上又绽开笑容,纯真而又恶劣。
苜烟不说话了,径直迈了过去。
身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