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多久?”程曼瑶听说他又要走,自然是担心的。
“不知道,现在就这样,让你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不能多问,不过有假期,我会给你写信。”
“维也纳,艺术之都,而且那里也太平,我放心的。”
“别这样。。”霍伯特轻轻揽她入怀:“你的眼神很忧郁,我会心碎的,我真怕自己想太多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程曼瑶勉强笑笑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脆弱。”
“以前不会,现在有你了。”他说起情话来倒是一点儿不含糊,又给了她额头一个轻吻,直视她的眼睛道:“我会保重自己,不论去哪儿。”
晚上汉娜过来,一进门就笑眯眯的:“瑶瑶,你还瞒的挺紧,我都知道啦。”
把程曼瑶窘的,满脸飞红,连忙又道:“别不好意思,是值得祝福的事,当然,美中不足总有战争,没完没了。”
见汉娜气色颓然,倒了杯热牛奶给她:“最近怎么样?”
“他妈妈病了,我要抽空去照顾,弗里兹非要自己去,每天提心吊胆的。”她没喝牛奶,点了支烟。
“总这样不是办法,我想去求我父亲,”汉娜扔烟进缸,冒似下了很大决心:“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跪下,一直跪着,一是求他原谅,一个是我家安全,没人会来查。”
“恩,你放心,店里我会照看。”程曼瑶临近毕业,拿个硕士学位不成问题,以后腰杆也硬,还有入籍,霍伯特的建议她会认真考虑,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只等他从维也纳回来。
“真好,”汉娜过来给了程曼瑶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后是一家人了,我那个橡木脑袋的哥哥终于找对了人。”
这让程曼瑶想起丽萨,“别提她了,”汉娜叹气:“和上次那个少尉,你的德语老师,本来好好的,又说自己其实更喜欢女人,没人能琢磨透她的心思。”
“所以又换人了?”
“大概吧,忧愁没有用,丽萨倒是活的潇洒,能快活一天是一天,我很羡慕她。”汉娜说完,看到床上扔着的海涅诗集,拿起来翻了翻,念道:“在黑暗的天幕上写下我的心声:‘阿格纳斯,我爱你!’,这句可以套用任何人,用来表白。”
“比如你和弗里兹,婚礼我没能去,现在补一句:祝你俩百年好合,这在我家乡是最真诚的祝福。”
“谢谢,”汉娜看向窗台上的蓝色矢车菊,不禁道:“你也遇见了霍伯特,我敢担保,他会让你幸福的。”
“我相信这一点,只是。。他是军人,很多不确定性。”程曼瑶也不怕汉娜会恼,流露出心底里对时局的不满。
“是的,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像我家这种祖辈都是军人,不过长子继承爵位,我父亲就没当兵,但两个叔叔都去过战场,现在又轮到霍伯特。”汉娜丝毫不以为意,她反对战争,反对那些迫害,自从和弗里兹结了婚,就没过几天踏实日子,但她不后悔,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