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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口(2 / 3)

消停了,一个人沉默着上床睡觉,留个单薄的后背给林池安。

夜色朦胧,站在床下拿着手机的人僵直很久。

其实林池安倒有点羡慕汪琳。羡慕她可以歇斯底里地发疯,可以不顾一切地拨号,羡慕她可以借着酒意展示自己的不甘心,渴望回心转意旧情复燃。

她连这份勇气都没有,当时和陆聿哲分手后,还是他首先来联系自己的。

那是她来到羊城的第二个周六,陶枝然跟她打视频要给她看装修完毕的崭新猫咖,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屏幕上显示的却是陆聿哲的大脸。

这人就是奇奇怪怪擅长剑走偏锋。

只见他宛若没事人,依旧张扬肆意,蓬勃洒脱,满脸无所谓,还“嘀嘀嘀”地哼着《小螺号》。

看到屏幕上哑口无言的她,陆聿哲也只是轻微挑眉,语气轻松:“诶?通了?那去收个包裹。”

林池安愣住,动作也慢吞吞的,想向他解释自己换号码的事情。结果下一秒,门铃便响——

是一束勿忘我,与粉玫瑰搭配在一起,色彩饱和度低的包装纸舒展,枝桠从底部漏出一点,插在马克杯里的时候艳俗地可爱。

这是陆聿哲送给她的,无用但浪漫的乔迁之礼。

后来林池安才知道,她新家的地址是陶枝然透露给陆聿哲的。

至于代价,她只记得好友抱着猫倚靠在“枝枝”那面花墙上,眯眼笑得神秘,说你去问他啊。

陶枝然的表情那样自然,她娴熟地逗弄她,乐于看她因为陆聿哲的事情脸红,仿佛根本没把两人的分开当回事。

只有林池安知道,为了维持分手后的这种安然与平静,她咽下了多少。

林池安和汪琳前一天睡得太晚,差点没赶上回去的飞机。

还是甲方爸爸开着那辆商务车送他们去机场,经过大半个月的殊死搏斗,两方人马终于在工作完成的这一刻握手言和。

林池安依旧做鸵鸟,戴着黑框眼镜站在人群偏后的位置,慢悠悠打了个呵欠,归心似箭。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李姐大发慈悲给大家放了个小假,在工作群里通知这场休息可以持续到五一收假,还发了个群红包。

小群里瞬时表情包乱飞,汪琳感动得都要哭了。她攥着林池安,垂着眼袋哭诉:“呜呜我要回我爸爸妈妈家补觉,然后让他们给我大补特补!”

林池安手臂生疼,敷衍地笑了下,用另一只手扣键盘给白依心发消息问折页映画那边结束了没。

【早就结束了,上周五全部工作做完之后,他们财务总监带着几个小主管还请我和曹媛去吃了饭。】

林池安的伞在行李箱里不好取,她冒雨打了个出租车,上车后报了折页映画的地址,用衣袖擦掉屏幕上的雨滴,咬着下唇缓缓问:

【三水也:那他们总裁呢?】

陆聿哲本人要爆炸了。

他知道林池安心思敏感细腻,因此后悔清明那天就不该把她一人放在家里。可是他爸他妈打电话让他必须回去给爷爷奶奶奠盏酒,他只好将她送去陶枝然那里呆了半天。

吵架那天晚上林池安可能受了点刺激,所以那些话他挑着听了些,也思来想去失眠到大半夜,大概确定了以后在哪些点要多多注意。

第二天他大清早出去,开车横跨大半个城区给她在老城根底下的早市买和着枣泥的甑糕和裹着红豆沙的驴打滚。

林池安是江南人氏,向来喜欢吃这些糯唧唧的东西,他大学时就给她买了好多次。

陆聿哲提溜着东西上电梯时还打了几遍腹稿,想着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尴尬,缓和缓和两人过度紧张的关系。谁知道一开门,嘿,人不见了。

洗衣机还工作着,里面扔了两件他给她买回来的衣服。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有点慌的,怕她再次缩回乌龟壳里可怜巴巴地逃走,这样的话两人在一起的进度可就得再拖拉个一年半载。

他将东西放上桌面,正准备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早睡早起的口袋闻到香味立刻沿着凳子跳上来,抻着脖子舔舐包装袋。

他啧一声,挥手说:“别舔,给你妈买的。”

口袋脖子一缩,陆聿哲就看到肥肥小猫脖颈前的姓名牌上绑了张钻了孔的纸条。

他将卷起来的便签纸拆开,上面写着:【阿哲,我去出差了!归期未定!勿念!:D】,落款是娟秀的“林池安”。

他叹口气,想着一定要改改她这一言不合就遁逃的臭毛病。

时间拉回林池安回安城这天——

这阵子公司市场部接到好几个项目,今天要做个内部评测。

陆聿哲靠在老板椅上随意翻了翻桌上三份文本,问:“你有什么想法没?”

市场部经理扶了扶眼镜,说:“我们做了个评估,这三本一个是小IP改编的青春校园萌甜偶像剧,一个是类似于半人物自传类型的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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