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翼的样子。”
他写完最后一笔,林池安笑着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被小正太可爱到了。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打破这安静和谐的一幕——“程与玺你干嘛呢?搁这儿用啥写呢?你不知道马桶刷只能写出中锋吗?”
程与玺闻声惊喜地回头,脸上还带着傻兮兮的笑意。
本来还担心小男孩受挫的林池安将心稳稳地放回去,合着这小小朋友是他舅唯粉,还是无脑追捧的那种。
陆聿哲才不管两人的心路历程,他提着一袋苏打饼干和小熊软糖走过来。他没看清程与玺手里拿着的是棉毛笔,有点失望又有点无奈地重复道:“哎,马桶刷只能刷出中锋来,好我的侄子哥。”
程与玺站直了,他抬起手里的东西用笔头指天,眼底放光,回答道:“舅舅,我这是毛笔。”
陆聿哲脚下被石砖绊了一下,林池安“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觉得不太厚道,硬生生将后音憋了回去。
来人强装无事,摸着鼻子回了个哦,然后神态自若地走到林池安旁边,手伸到她后腰捏她的软肉。
腰间是林池安的敏感处,她激灵一下让出三寸,压着嗓子问:“你干嘛?!”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有撒娇的意味,陆聿哲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最后决定不和她计较。
程与玺也不练了,他将毛笔放回水桶,蹦着过来,眼睛里都是星星,道:“舅舅零食是买给我的吗?”
“不是,是买给辛苦的小林老师的。”
他的嗓音好冷漠,程与玺嘴一瘪,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
林池安从他手里夺过饼干和糖果,将其递给程与玺,安慰道:“小林老师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你,这样零食就是舅舅买给嘻嘻的了。”
小孩儿还蛮好哄,立马就变开心,拿过零食拆开,自顾自坐上石凳去吃了。
陆聿哲用胳膊肘碰一碰她,问:“你喜欢小孩子啊?”
这话问得很有水平,给了林池安糊弄的余地,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认真答道:“不喜欢小孩子,喜欢小朋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孩子是长辈对晚辈,意味着你对他得有责任得有担当,你要肩负起让他长得很好的使命。
“但朋友不是,朋友是你和我,是平辈,是可以一起玩耍的对象。或许可有可无,因为对彼此都没有约束,全凭良心交往,这样很好。”
“那男朋友呢?是否有责任有约束?你会凭着良心交往吗?”
陆聿哲实在太会见缝插针,他一个回马枪杀得林池安措手不及,使得她怔愣在原地。
空气中的热浪尽数消散,蝉鸣声微弱。
林池安半晌才回话——
“陆聿哲,现在不适合说这个,我下班时间到了。”
那天依旧是陆聿哲送她回家,回程的车上不如来时平和,很明显两人都在用力维护着摇摇欲摧的关系。
其实在苏城时两人的分别就已经初露矛盾的端倪,时至今日,分歧愈演愈烈。
陆聿哲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可以在一起了,但林池安却始终拖沓,不愿再进一步。
时日漫漫,问题依旧存在。
“你今天去复查了?”陆聿哲问她。
林池安吞下陆聿哲从程与玺手里顺来的益生菌软糖,道:“去了啊,你怎么知道?”
他不回答,只问:“医生怎么说?”
“说不用再去啦,我把自己的胃养得很好,最后一点药吃完就万事大吉喽。”
她讲话偏爱一些语气词,而只要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就会不自觉地染上相同的口癖,所以陆聿哲无意识地回她:“真能哦林池安,那是你的功劳吗?”
“那是你的功劳哦小陆纸。”
陆聿哲偏头凉凉扫她一眼,问道:“我家还放着一大堆你的衣服,不要了?那你最近穿什么?”
他这话具有很强的暗示意味,在某种程度上是在逼迫林池安给他一个答案。
但副驾的人破罐子破摔:“就放在你家吧,反正我这儿还有些,够我穿了,到时候再说吧。”
“到什么时候再说?你给我个准头。”他停了车,却不解车锁,乘胜追击地问,还将身子扭过来,凝视着她。
林池安掰了两下车门后发现无法,她将肩膀塌下去,浑身散发着颓然。
两人僵持许久,陆聿哲也知道这人是心里过不去,什么漂亮话也说不出来的主儿,遂自觉向后退一步,缓和了语气问道:“明天最后一天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林池安摇头。
天边晚霞似火舌,要吞进车内的两人,世界摇摇晃晃,他们的情绪从缝隙之处一点一点漏下来。
陆聿哲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打开车锁,转身用那面大掌括住林池安的后脑勺,将她带地距离自己只有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