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着,“你负责做我负责吃。”
脑海里随即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我们把捡回来的桂花挑出好的,放在竹篾上晾干。然后张鹏就把干桂花和糖混合起来在石臼里捣碎,捣桂花的时候香气四溢,我忍不住拿手指沾着糖桂花吃,他边捣我边吃。等他捣完了也没剩下多少了。
张鹏一边埋头挑着桂花,一边说:“外婆那边的老宅子拆迁方案下来了,你知道了吗?”
“嗯,听我妈说了,外婆的老房子可以换四套房子。你爸妈的房子也能至少换两套吧?”
“差不多有,我妈说给我一套,你外婆肯定也会给你一套,到时候我找人把两套房子换到一层楼里门对门,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张鹏甜蜜蜜的看着我。
“好啊,咱们还当邻居。” 我小心的把包着桂花的餐巾纸扎起来。
“那到时候装修房子你来帮我挑颜色,你品味好。” 张鹏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亮闪闪的,“要不干脆两套房子一起装修了,我可以常去工地帮你看着。”
“行啊,我喜欢给房子搭配颜色,布置家具,包你喜欢。” 我大言不惭的说,“不过,我那套就不着急了。我想先出国读几年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住呢。”
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张鹏脸色猛的一变,瞬间由晴转阴,沉了下来。他呆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怎么了?你不舍得我离开?” 我看他脸色又难看起来,慌忙安慰他说,“我也就是一个打算,能不能申请到学校还不知道呢?我也还没跟爸妈讲过,他们也不知道同不同意呢。”
“小溪,别去!在爸妈身边呆着不是挺好的嘛?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走了你爸妈得多寂寞孤单。而且你一直娇生惯养的,出国会吃很多苦的,你能受得了?咱们这里机会也不少,家里关系又多,你将来想找什么工作还不是随便挑?” 张鹏平时说话慢吞吞的,话也不多,这次却一口气心急如焚的说了一大堆。
从小我想做什么事情,他都由着我,哪怕爸妈不同意的,他也会悄悄的支持我。这还是第一次他对我说“不”。
张鹏神情凝重的望着我,脸色难看得像被踩扁了的茄子,紫一块黑一块。他的眼神没有刚才照片里那样穿杨如炬,而是焦急,慌张,凌乱,不知所措。
张鹏向来不善言辞,这会儿更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想……不是,我想……让你留下来……我舍不得你走。” 说着他一把将我紧紧搂在了怀里,生怕我要飞走似的,附在我耳边说,“咱们从小到大在一块儿,除了我去读书那几年都没分开过。我舍不得,小溪,你别走!”
在他抱住我的一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往后一仰,全身的汗毛都警惕的竖了起来。握在手里的餐巾纸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刚刚仔细挑拣的桂花洒落了一地,又重新回到了泥土里。
我们都长大了,我已经不再适应他这样把我搂在怀里。我突然明白张鹏为什么不约刘欣吃饭了,为什么跟人介绍的时候不说我是他妹妹,为什么说要把我俩的房子换在对门,为什么说将来可以让我享受飞行员家属的福利了。我以为他一直会是我哥哥,可是他对我的喜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变了形式。
我一直僵直着身体,试图远离他,也没有伸手去抱他。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胳膊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他粗重的呼吸声带着热气灼烧着我的耳朵。我的心却没有办法跟他的一样激烈的跳动,只有窘迫和不安。
张鹏大概也感觉到我的僵硬和躲避,于是渐渐的松开了我,重新坐直了身子。他低着头没有看我,我们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变得尴尬起来。
我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脑海里思绪万千。张鹏长得很英俊,他脾气好,工作有前途,对我好得无话可说,如果去征婚的话所有条件摆出来都无可挑剔。可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啊,我没有办法把他变成别的角色。
我对着他说话不会脸红,不会有躲躲闪闪,不会有想说不敢说的惴惴不安。我不会想起他就傻笑,不会因为他说的哪句话琢磨来琢磨去的猜测。他对我好,我很不应该的已经安之若素,不会有惊喜,也不会感觉受之有愧。张鹏很好很好,可是不会在我心里激起半点涟漪。
那谁会呢?谭天会!
所有这些在张鹏那里的“不会”,在谭天那里全部都“会”。谭天激起的何止是半点涟漪,那是千层浪。
我想起了那天听完谭天和欧阳飞宇的谈话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山上去的伤心,想起在喷泉偶遇的脸红心跳,想起看到他在树上时的惊喜,想起把 “说地”当作他对着他傻笑,想起他没有来找我看电影的失落……
说实话,谭天对我不怎么好。除了卖报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也没有对我表示过关心,他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说话也不算数,可是我却还是很没骨气的期待着见到他。教训杨豆豆忘掉陈可时我振振有词,但是面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