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考虑下张鹏呢?其实他们两人里我更喜欢张鹏,他憨厚老实,脾气好,以后对老婆肯定千依百顺,一句重话都不会说的。”
豆豆似乎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谈论王桦,听到她又揪着欧阳飞宇和张鹏不放,我顾不上劝说她和王桦的事,从担心转为了头疼。杨豆豆对我总是操着媒婆的心,她觉得我至少得在欧阳飞宇和张鹏俩个里选上一个,才不亏。
“你又来了,以前跟你说过的,他是我哥,我的亲人。” 我不耐烦的即刻辩驳,“不管他长的多帅,多能干,他都是我哥。我不用当他老婆,他也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
杨豆豆撇撇嘴漫不经心的说:“他们两个这么好,你都不要,你是不是喜欢谭天?”
她的话说得心不在焉,听起来只是揣着颗打探八卦消息的心,可是我做贼心虚,心里一惊,紧张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被诈唬了。
杨豆豆立刻警觉的捕捉到了我那短暂的沉默,不同于刚才反驳张鹏时的果断。她每次谈到八卦就好像蜜蜂嗅到了花,敏锐的神经霎那间被全方位调动起。她好像隔了七层被子还被底下的豌豆硌着似的一跃而起,从葛优瘫换成了新闻联播式的正襟危坐,凑到我跟前盯着我的脸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
当她用杏仁眼在我脸上扫了三个来回后,柳叶眉一挑,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哎呀呀,脸都红到鼻子尖了,你就是默认了咯?我就说嘛,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好的两个都不要,肯定是芳心另许了。”
我推开她的手,红着脸没有回话,这下可把杨豆豆得意坏了。她顺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是在窗外蹲了好几宿的狗仔队终于逮着某个大咖带着绯闻女友回家似的,全身每个细胞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等着采访我。脑海里早已经打好了花边腹稿,无论我说啥,都是装进她布置好的枕头套里的棉絮。
“快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谭天的?” 杨豆豆背着手,踱着方步围着我的椅子神气活现的转了一圈。
她这样子可不像采访,完全就是特务审讯地下党员那般严厉、干脆,好像我不交代,下一步就要给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刑讯逼供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不觉的。” 我倒没有地下党员那般的钢铁意志,她一威武我就屈了,可是问题是我不知道答案。
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谭天的?卖报的时候?支教的时候?把他从喷泉里解救出来的时候?跟他在实验室聊天的时候?还是在无数次等待的时候?谭天上次也问过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回想我从认识谭天到现在的整个过程,就好像我在茫茫的大海上行驶,以为自己要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无止尽的漫游下去,却突然远远的看见了一片绿色的海岸线。
当我每靠近一点这片陆地时,心里就多一分欣喜和希望,对这片陆地也多一些憧憬和认知。最终我来到了这片我新发现的陆地上,它给我漫无目的的漂泊提供了落脚地,让我感觉踏实可靠,也让我深深依恋上了这片给予我完全不同认知的新土地。
谭天之于我就像新大陆之于哥伦布,是新奇,喜悦和荣耀,更是深刻,难忘和久远。上次我跟谭天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当时他以为我是不过脑子的说笑,没有认真听。
杨豆豆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觉得我完全没有交代到重要核心。她想要的是中央高层机密,我给的却只是小娄娄的名单,还远没有填满她的枕头套。
她决定换个问法:“那天校庆演出我看到他在前排看你表演,他是不是已经在追你了?”
杨豆豆这下一举击中要害,问到点子上了,我没法否认,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嗯,我们开始谈恋爱了。”
“好你个林溪,偷偷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快说你们都偷偷摸摸多久了?” 杨豆豆一把抓住我要捏我的脸惩罚我。
我跳着躲到一边,笑着求饶说:“才刚开始了没几天,我这不是还没好意思说嘛。”
“难怪欧阳飞宇送上门你都不要,原来早就心有所属啦。” 杨豆豆穷追不舍,突然她想起什么停下了手,问道:“欧阳飞宇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