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找同学去肯定免不了喝点吃点,现在就不吃饭了,吃蛋糕就行。” 欧阳飞宇推辞我请他吃饭十分让我意外,在我的印象里他会抓住任何跟我吃饭的机会。
我满腹疑虑的看了看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吃蛋糕了,以前几次吃饭记得他并不爱吃甜食。我指着不远处的花坛说:“要不去那里的石头桌凳边坐着吃?”
“行啊。” 欧阳飞宇没有看就答应了,似乎他只要能跟我吃蛋糕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欧阳飞宇三下两下打开了蛋糕盒,打开盒子的瞬间我一下子被这蛋糕惊艳到了。一个只有4寸左右的鲜奶油蛋糕,顶多就是我两个巴掌大,但是蛋糕上放了一架用巧克力做的三角钢琴。琴身通体由黑巧克力塑制而成的,立体光洁棱角分明,上面凝结着密密的小水珠子。琴键部分黑白分明,我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标准的88个键,每个键都迷你到比牙签还细,可是却还能清晰看见琴键间的缝隙。
“这钢琴太精致了,简直像真的一样,好像是给童话里的小精灵弹的,我舍不得吃。” 我小心翼翼的端看着钢琴,不忍下手。
欧阳飞宇见我对这钢琴爱不释手,很高兴:“那我们就吃蛋糕,这钢琴你一会儿装在盒子里带回去,等什么时候舍得吃了再吃。”
说着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次性的餐具,那餐具不多不少正好是两副。这时我方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欧阳飞宇今天是特意来陪我吃生日蛋糕的,这么精致的蛋糕恐怕根本不是路边随便买的而是订做的。他一定是看到我护照上的出生日期,查到了我的农历生日。我盯着钢琴的眼睛渐渐有些模糊。
欧阳飞宇把蛋糕对半切开,放了一份到纸盘子里推到我面前:“快吃吧,从冰箱里拿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吃奶油该化了。”
我默不作声的一口一口吃着蛋糕,这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蛋糕,公历生日那天我匆匆跑到学校里来找谭天,结果生日没过成,蛋糕自然也没吃到。今天农历生日,妈妈给我的蛋糕全部分给同学们了,我还是没有吃到。欧阳飞宇意外的给我补上了十八岁生日的缺憾。
“蛋糕很好吃。”我把眼泪忍了回去,抬起头笑笑对他说,“谢谢你。”
欧阳飞宇什么也没说,我想他大概猜到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这蛋糕的含义,但是他只是朝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蛋糕很小,我们一会儿就都吃完了。欧阳飞宇站起来一边收拾盘子,一边问:“你的驾照考得怎么样了?”
“上周末考的,没考过。” 我垂下头沮丧的说。
“怎么会呢?上次见你对考试还挺有信心的。” 欧阳飞宇有点吃惊。
“我状态不好,发挥失常。”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我又难过起来,含糊的搪塞着。
“林溪……” 欧阳飞宇重新坐下来,踌躇了好一会儿说,“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我的心顿时猛的一跳,感觉就像自己还衣冠不整就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我慌忙的想矢口否认,但是抬头看到欧阳飞宇洞若观火的眼神,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否认都没用的,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拨弄着那架钢琴。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我自认为在他面前伪装得还不错。
“上次办护照时我就察觉到了,这次更是。你以前的笑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每次笑起来快乐得像朵正在绽放的花,可是最近几次的笑都只是蜻蜓点水。” 欧阳飞宇看着我的眼睛跟我确认。
我无法否认,只得躲闪了他的目光。
“他……他跟你吵架了?” 欧阳飞宇犹豫了一下,放低了声音试探的问。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我不是个爱倾诉的人,更何况这是我和谭天之间的事,我不想找旁人去倾诉,更不想对欧阳飞宇倾诉。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我的沉默足以成为答案。
欧阳飞宇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劝解说:“有时候也就是些小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仍旧没有说话。我多么希望只是小误会啊,我们闹个别扭转头就和好如初,那该多好。
“谭天这个人不太会表达,他心里有十分,表现出来的却可能只有三四分。” 欧阳飞宇思索了片刻,用一种极其温和的口气说。
我诧异的看了看他。我诧异的不仅是他似乎很了解谭天,一句话就抓到了问题的重点,而且他竟然帮着谭天说话。他明明看出了我和谭天的嫌隙,从他的角度讲,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已算君子了,而他居然试图让我们重归于好。
欧阳飞宇没有看我,目视着远方说:“我跟他以前一起在校队打篮球,我们的教练训练很严格,脾气特别大,有时无端端会处罚我们,队友们都对他有点恨得牙痒痒。谭天性子直,更是经常跟教练杠,挨罚最多。后来有一次教练腰椎受了伤,我们停止训练了一个多月,队友们多少有点心灾乐祸捡到便宜